作轻得如同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
鹿皮袋在他手中一晃,竟变戏法般取出一方白玉浴缸,注水时蒸腾的热气氤氲了整个帐篷,宛如蒙上一层朦胧的纱。
石飞扬褪去衣衫,修长的身影浸在温水里。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肩线滑落,在胸前交错的旧疤上凝成晶莹的珠。他闭目养神,却总忍不住透过氤氲水汽,偷偷看床上的动静。
林若雪睫毛轻颤,在晨光中悠悠转醒。枕边残留的温度还未消散,她下意识伸手摸索,却扑了个空。正要睁眼,便望见雾气中若隐若现的身影。
水珠顺着石飞扬劲瘦的腰腹滑进水面,溅起细碎的涟漪。“天歌.”林若雪轻唤一声,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慵懒。玉足刚触到地面,便迫不及待地奔向浴缸。
石飞扬笑着伸手接住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林若雪倚在他胸膛上,指尖划过他心口的疤痕:“这里,还疼吗?”“有你在,再疼也成了甜。”
石飞扬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手臂收紧,将她圈在怀中。温热的水流漫过两人交叠的身躯,林若雪拾起浮在水面的花瓣,轻轻贴在他唇上:“那日在九霄云外,你说要带我看遍天下风光。可我此刻才明白,最美的风景,不过是能这样依偎在你怀里。”
石飞扬低头吻去她眼尾的笑意,水纹随着动作漾开,倒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林若雪突然转身,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水珠顺着她雪白的肌肤滚落:“天歌,你知道吗?我多想把自己揉进你骨子里,让你走到哪里,都带着我的影子。”
“傻丫头。”石飞扬笑着咬她耳垂,“你早就是我命里的劫,躲不开,也不想躲。”
他捧起她的脸,在她眉间、鼻尖、唇上落下细碎的吻,“往后余生,无论江湖如何风雨,这一池温水,便是我们的天地。”
林若雪将脸埋进他颈窝,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指尖在他后背画着圈:“若能这般与你相守,就算让我放弃这一身武功,永困这方寸之间,我也心甘情愿。因为我的天歌,就是我的江湖,我的天下。”
水汽蒸腾间,爱意在这一方小小的浴缸里,漫溢成海。
晨雾如轻纱笼罩雪鹰堡,朱雀收拢赤色羽翼,利爪踏碎满地银霜。范杰拄着龙头拐杖立于堡前,白发在晨风中微微颤动,身后彭长老、刘长老抱拳肃立,腰间春秋大刀与乾坤刀泛着冷光。
陆沉舟斜倚着拴马桩,把玩着判官笔,忽然轻笑出声:“老范,你说帮主这次远赴九霄云外的蜜月,可把我们这些老朋友急坏了。”
话音刚落,帐篷的帘幕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