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流贴身戴着,如今都暖得能养鱼了……”
绛雪的琴声突然走调,她慌忙抬头,却见石飞扬嘴角噙着笑,分明醒着。
子时三刻,朱雀突然发出清越的啼鸣。石飞扬睁眼时,正对上绿萼含泪的眼——她竟跪了整夜,膝头的罗裙已被露水浸透。他轻叹一声,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卷起她轻轻放在身边:“傻姑娘,往后别这么傻。”
绿萼浑身一颤,却见他指尖拂过自己红肿的膝盖,明玉功的寒气化作暖流渗入肌理:“明日让厨房炖些补气血的汤,你和绛雪分着喝。”
帐外传来压抑的抽噎。石飞扬抬眼望去,只见其余女子虽羡慕,却无一人争抢。他忽然想起邀月曾说“移花宫的女子不知嫉妒”,此刻方知她们不是不知,而是将满心痴恋都化作了默默侍奉。
晨雾漫过桃林时,石飞扬已坐在摘星楼顶。绿萼依在他肩头,望着天边渐红的云霞,忽然指着远处雪山:“夫君看!白鹿!”雪光映得她脸颊绯红,发间夜明珠与石飞扬腰间玉珏交相辉映,竟似天上双星。
山下传来隐约的琴音,绛雪在桃林中弹着《凤求凰》。石飞扬搂着怀中的女子,忽然轻笑:“都说帝王家无真情,却不知这移花深处,藏着百颗比明月还透亮的心。”
绿萼抬头看他,却见朝阳正落在他琉璃般的肌肤上,将他眼底的温柔都染成了金色——那是比明玉功更璀璨的光。
西北荒原的风裹挟着砂砾掠过秃岭,却在触及移花宫地界时骤然变了性子——漫山遍野的桃树如粉色云霞铺陈开来,连风都被揉碎了撒上花瓣,吹得人面含春。
此时正值暮春,枝头残红与新绿交叠,露珠凝在花瓣上折射着七彩光晕,仿佛哪位仙人打翻了胭脂匣,将这片天地染得柔肠百转。
桃花林中央是条蜿蜒的花溪,溪水被花瓣染成淡粉,漂着星星点点的萼片,偶有锦鲤跃出水面,惊碎满溪云霞。
石径两旁的桃树皆有百年树龄,枝干虬结如盘龙,却被宫人们用天蚕丝缠成各式花架,垂落的紫藤与蔷薇顺着枝干攀爬,在头顶织就天然的花帐。
暮色降临时,不知哪位宫女在枝头挂了琉璃灯,暖黄的光晕透过花瓣,将整片桃林浸在琥珀色的梦中。最妙的是那片“醉桃坡”,百株桃树皆向同一方向倾斜,仿佛在风中颔首致意。
花瓣落在青石板上积了三寸厚,踩上去簌簌作响,惊起的蝶群中竟有罕见的“桃花蛱蝶”,翅翼上的斑纹如美人蹙眉,振翅间便洒下星星金粉。
花无缺常在这里追蝶,跌进花堆里时,总会有宫女笑着用天蚕丝织成的网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