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从桌上拿起那个瓷瓶,捂在胸口,口中默默念了两句,然后波地一声拔开瓶塞。
“殿下,儿在临死前,只有一件事情想求您满足。”
肇枢点点头。
“好,本王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做。”
“奴家自小在江边长大,后来的戏班子也是在一条红船上,奴家死后,不要什么挖坑埋葬,就将奴家用茅席包裹丢入江中吧,也好让我一缕幽魂回归故里。”
肇枢迟疑了一下,但看着曾幽怨的眼神,终于点点头。
“好,本王答应。”
曾轻轻说了声再见,一手遮住脸,一仰头将瓷瓶中之物倒入口中。
肇枢伸出手,想去扶曾,曾一把将他推开。
“儿,请不要恨我,我也是不得已”
曾绝望地看着肇枢,她退后两步,忽然双手捂住肚子,口中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软软跌倒在地。
肇枢跨过去,想去扶曾,曾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肇枢急忙让开。
曾最后的眼神是心痛。
肇枢站在那里呆了半晌,看到曾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才转头看了一眼那四个侍卫。
“去,看看她死了没有。”
一个侍卫走过去探了探曾的鼻息,发现她呼吸无,又看到她身子趴着,一截手臂露在外面,又捏住她脉门。
“殿下,曾姑娘鼻息已经没了,但好像还有点心跳。”
肇枢捡起地上的瓷瓶,闻了闻,摇摇头。
“这是鹤顶红的毒酒,喝下去绝无生计。”他又挥挥手,“你们还不去找床茅席来?”
这种毒酒以前宫中常用,肇枢还闻过一次,所以气味他熟悉,至于有微弱的心跳,那是还没死绝,马上就没了。
“是”
两个侍卫手忙脚乱跑出去,不多时抱了一卷茅席进来,他们将曾的尸身包裹起来,找了条绳子把两头扎好。
“殿下,我们怎么做,真的将她丢到江里去吗?”
肇枢迟疑了一下,他还真的有些不忍。
“好,丢吧,这是曾姑娘生前的愿望,本王既然答应,就应该兑现承诺。”
“殿下,要不要问问郭大人?”
肇枢恨恨地一甩袖子。
“要问你们自己去问!”
说完,他扬长而去,再不回头。
屋外,一道冷风迎面刮来,肇枢激灵灵打个寒战,心中暗忖:“难道我此去鄂州,会不顺利吗?”
七月初十。
晨。
肇真在鄂州,一早就接到了两封战报。
第一份战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