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他颓丧的倒在椅子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十五岁!节妇!
这五个字像五座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头,他却无力也无法搬掉。
他将眼光投向有一丝白光的窗外。
雪莹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出生的,刚过大年三十,她便赶在新年的第一天呱呱坠地。
那时自己刚满十岁,还很小,却被父亲教导的老成持重,一听见她哇哇大哭的声音便会皱着眉头、捂住耳朵逃之夭夭。
再见她时,她已经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
青丝鸦黑、粉肌如珠。
拉着母亲的手胆怯怯的进了大厅,母亲叫她叫自己与妹妹,她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叫自己哥哥,叫妹妹姐姐。
黑漉漉的大眼睛,闪着不安与期盼。
异常的懂事、乖巧。
母亲念佛,她便用自己小小的手儿抄写经文;父亲练字,她便在一旁提着袖子磨墨;自己读书,她居然懂得给自己泡宁神静气的茶,还有这桌上的醒脑香;妹妹管帐,她会在一旁为妹妹对帐。
那一年她才刚满六岁啊!是懂事,还是因为寄人篱下,而不得不小心翼翼、投人所好?
从不哭着吵着要自己的爹娘。
有一次,自己路过后院小小的花园,却看见她坐在那里望着天空发呆。
大大的眼睛没有平日的灵动与天真,只有空洞和茫然。
当时自己突然觉得她的背影与神态,竟像一个饱经人世沧桑的老人一般凄然、麻木。
自己的内心被这具哀凄的背影深深触动了,像是一把大锤子狠狠敲击了自己的心脏,也是从那时起,自己才真正开始疼惜她的呗。
自己一直以为她会在自己与母亲的呵护、疼惜下平安喜乐的长大、结婚生子。
可不曾想高家的少爷死在了战场上,而她,最终也逃脱不了命运的摆布,要去当一个小小的节妇。
想到这里,他不由按着自己的心脏,发现一声无奈而哀伤的喟叹。
生平第一次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官低职小。
张雪聪的妻子江氏披着狐狸斗蓬站在书房外望着自己丈夫投射在窗户上的影子。
即便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她也能看出丈夫的心烦意乱与忧伤。
是什么事?她咬着嘴唇在心里细细的过滤了一遍近段时间所发生的所有的事。
最后,她想到了自己婆婆早晨捎来的一封书信。
看来是宣宁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事呢?丈夫为何没有告诉自己,只一个人在书房烦忧?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