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桑谷隽问。
师韶沉默了一会,说:“谢谢你们。”
“其实我们没帮到你什么。”
“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感激了。”
如果是有莘不破,这时一定会问关于那乐声的事情,但桑谷隽更关心的是已经姐姐的旧事:“你好像认识我姐姐。”
“嗯。”
“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哈哈,”师韶干笑了一声:“所以我说,你们帮错人了。其实我是一个刽子手。”
桑谷隽奇道:“刽子手?”心中隐隐感到不妥。
“你姐姐……是由我动手的……”师韶木然说。
“什么!”桑谷隽大叫一声,几乎跳了起来。他的声音把几个伙伴都吓了一跳,一齐望了过来。
“我说……”师韶顿了顿,终于开口:“抽丝剥茧,是我动的手……”他话没说完,早被一拳打得飞起,肿了半边脸,落下四五颗牙齿。桑谷隽冲了过去,又是一拳落下,腰里一紧,右拳被人扯住:抱住他腰的是有莘不破,抓住他拳头的是于公孺婴。
“你们放手!让我宰了他!”
于公孺婴道:“事情还不明了!弄清楚了再报仇不迟。”
“没什么不明了的。”师韶笑得很凄凉:“她的生命,是在我手上结束的,由她的弟弟来了结我的生命,正好,正好。”
听他这么说,桑谷隽反而呆住了。众人都隐隐感到:这个瞎子并不仅仅是他自己所谓的“刽子手”那么简单。但无论桑谷隽如何呼喝怒骂,于公孺婴等如何好意相询,师韶都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求死。
“好!我,让我成全他!你们放手。”
有莘不破把桑谷隽抱得死紧,对师韶说:“你还是走吧。莫的在这里扰乱我兄弟的心情。”
师韶失望的坐在地上,他看不见桑谷隽咬牙切齿的表情,只是聆听着这年轻人愤怒的呼喝声。良久,终于站了起来,苦笑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开口,掂了掂他的背囊,一步步沿大江北去。
等到师韶的背影消失了很久,桑谷隽才完全冷静下来。
“要不就什么事都没有,闷得人难受;要不就难事怪事一件接一件,连头绪都理不清。”江离叹道:“这旅途真难捉摸啊。”
夕照抹红了江水,陶函商队的前路,似乎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