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不可察的失落。
杨明玺抿唇,抬首看向残缺的月牙,脑海里不断浮现司马说那句话时的神情。
当时,他的那句“好”差点就脱口而出,幸好被他及时回笼的理智拦住了。
没应下,脑海里却总盘旋着那句话。
可一旦应下了,谁又能保证这句话以后会不会成为他的奢望呢?
看看齐妃,就能明白,这宫里,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他不敢赌。
现今的他,能仗着陛下的宠幸求得离宫。
可赌输的他,赔了一颗真心后,失了陛下的宠爱,他还能拿什么求陛下放他离开?
“请杨贵妃安。”
御花园的小亭子外,娴妃带着一行人走过,经过杨明玺时,脚步微顿,朝着他行礼。
“娴妃。”杨明玺转身回礼。
对比起杨明玺风光月霁的儒雅,娴妃身上更像是沉着内敛的稳重。
如果不是陛下横插一脚,也许娴妃早就与他的小青梅成亲,许是孩子都有一两个了。
“贵妃好雅兴。”娴妃顺着杨明玺方才的目光望去,瞧见天上残月,莞尔道。
“宫中无趣事,总得找些事打发时间。”
杨明玺虽是这么说,但脑海里却不由浮现司马的模样,还有她说的那句和他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陛下说那样的话,总让他忍不住多想。
“贵妃若是无事,可以差人送个信到贤夙阁。”娴妃神色温和地邀请。
杨明玺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贤夙阁是娴妃的寝宫。
他轻笑着应下,没拒绝娴妃的好意。
但只希望用不上这好意,毕竟是要离宫的人。
想到娴妃入宫的情况,他走近娴妃,低声问道:
“娴妃,你可有怨过?”
娴妃有些怔愣,并没有想过他会这么问。
半晌,她微微苦笑,“怨谁?就算是怨,又有何用?”
杨明玺默,是啊,怨有什么用?
不愿进宫,又不敢自尽,身上肩负着整个家族的前途命运。
杨家已为他忤逆过陛下,他也各种恳求过陛下,可陛下软硬皆施,强抢的法子都用上了。
但,现今的陛下,对他却像是有应必求。
美好得像是假象,又像是陷阱。而他,也是那个猎物。
“爱妃——”
清冷沉稳的嗓音带着难掩的喜意,从杨明玺的身后传来。
下意识地就循声望去,便瞧见穿着明黄龙袍的陛下踏着夜色而来,她身后两侧的太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