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嘀咕刚刚的情形,听到陆瑾岚说他一下子就点明知晓自己母亲已亡故之事,也不禁面露诧异,转头又细细瞧了瞧那男子。
张柏说得没错,面前这个人是怪的很,他是人,但是他似乎有一股深厚的气,是凡人所不能有的,而且她看不出这气的来源与好坏。
红莲想了想,掌柜又不让她轻举妄动,这青天白日的,且探探他的来意再说。打定主意后,红莲柔媚地笑道:“那也行,就是不知先生用的何种卜算之术?是卜筮、易卦、相术,还是谶语、拆字?”
祝钰见红莲语气颇有嘲讽,也不在意,吞下口中的豆腐,笑道:“且用拆字吧,最是简单。姑娘可先来。”
红莲也不客气,随手沾了祝钰置于柜桌上的酒杯,潦草地写了个“蓮”。
祝钰盯着那字看了半晌,直至那字逐渐干涸于桌上,方道:“姑娘想问什么?”
红莲想了想,眼珠一转,道:“那不知先是觉得我应该问什么?”
祝钰执竹箸在那干涸的“蓮”,笑道:“姑娘,你这字就和你一样,何必着急,特别是姻缘之事,更不可急,前之所遇,今时所想,皆非良人。”
祝钰的话一毕,红莲脸忽地变了色。
前之所遇,已让她遍体鳞伤,今时所想,又是一厢情愿。被点明心事的红莲有些气急,又有些不甘,强道:“这不过是你胡乱猜测罢了,那些算命先生,最惯用这些计量,说些真真假假的话,左思右想总能串到自身。”
祝钰收回筷子,盯着红莲,不以为意道,“姑娘以为我是妄加猜测?以姑娘的身份,总要找个和衬的‘人’才是相宜,”说到“人”时,他不自觉加重了语气,像是知晓红莲的真实身份似的,但很快又往下说去,“不过,好在,期盼之期并不远矣。”
红莲听罢,咬了咬嘴唇,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将陆瑾岚往前推了推,道:“那你给她也测测。”
陆瑾岚刚原本不欲答应卜算之事,可这时又不好说个不,犹疑半天,手指噙在嘴里,想了想,才写了个“未”字。
“姑娘可是想问来日?”祝钰看着那个四平八稳的“未”字,问道。
来日?未来?陆瑾岚低头看着那个“未”字在桌上稍纵即逝,她很少想到来日,又或者常想到来日。小时候总期盼长大能保护母亲,后来大了几岁发现这不过是自己不谙世事的妄想,再后来与母亲出来,才有起了新的念想,可是母亲一亡哪还有什么来日,她的来日,将会如哈?她想象不出,也不敢想。
陆瑾岚想了半晌,摇摇头,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