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六记斋,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两个时辰。这一夜,也是如此的漫长与热闹。
门外,是拿着扫把的张柏,对面是几十个拔刀相向的差役,再往外,则是一拨拨前来看热闹的民众,当然这瞧热闹的人群当中,有一些是被困在六记斋里的家人,手里拿着棍棒,叫嚷着。
“快冲进去呀,我兄弟还在里面呢,咱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人!”
“就是,就是。快上啊!”
“你听里面那惨叫声,再不进去,怕是人都被六记斋里的人害死了。”
当然,没有一个人敢贸然冲上去。差役们虽然一个个严阵以待,但是,谁也没有一腔热血杀进去。
毕竟,之前已经尝试过了。几十个人一拥而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一阵疾风涌来,大家便翻到在地,再上,则是人人又挨了重重的一扫帚,而自己的刀却差点误伤了同僚,虽然在窦县尉的催促下,大家只得再硬着头皮上,然而又是风卷云残,倒是引得后面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恩,这还是平常那个手脚麻利、和气生财的伙计张柏吗?
窦县尉一看无法,只得唤众人摆上阵势,又再次派人去寻那不知在何处风流的县官大人。
好在,刚刚那凶犯明明白白讲了,杀人的不是他们,可若是放了那些中毒的人,只怕会性命不保。更何况,已有好几个大夫进去诊治,现如今只听见那些直呼痛,却没听见有死讯传来。
如今,只能将这缉凶的众人,交给县官大人了。窦县尉这般想着,又听说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霎时心情也轻松许多。
不过,此时六记斋里却是一点也轻松不下来。
十七八客人坐在桌子上捂着肚子哀嚎,一旁有三四个大夫模样的人正满头大汗地诊治,诊脉、针灸,有一个甚至不知从哪拿来了一碗黄汤,冲着一个麻衣男人的咽喉就灌了下去,霎时,那男人脸上涨得通红,捂着嘴巴就要往下吐,一旁的大夫连忙递过来一个平日放泔水的空桶,只听哗啦啦作呕的声音此起彼伏,霎时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充斥满屋。
大夫悄无声息用锦帕喂了口鼻,抬眼瞧了瞧那呕吐物,并没有任何异常,事实上从他们几个一进门便查了桌上的酒菜,并没有任何异常。
他等那人呕完,又诊了诊脉,怪哉,真得是毫无中毒的迹象。
又有两个大夫不知何时凑过了,问道:“如何?”
只是摇头。
陆瑾岚一直在店里忙来忙去,送泔水桶,递茶水,当然那些客人一个个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