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役才满脸笑意道:“那小人就多谢大人了。”
说着,悄无声息将那荷包塞入怀中,又道:“信既然已送达,小人还得赶回去复命,就先告辞了。”
说着一拱手,见祝钰挥手示意,他便小跑着走远了。
这一插曲完毕,两个人相互瞧了一眼,便又回头推门而入。
窦渊随手将接到的圣旨扔到桌上,摸了摸已经冷掉的茶杯,祝钰这时已经拎起炭火上的铜壶,倒入茶壶,又拿过窦渊的茶杯,将杯中残茶随手泼到地上,而后注入新茶,推了过去,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窦渊举起茶杯,却觉十分滚烫,又放下,瞧了一眼被自己随手丢下的圣旨,望向祝钰:“这旨意下还真是时候,特别是与陆姑娘的口信,可谓相得益彰。”
祝钰笑道:“一前一后,恰好赶到一起,倒是巧。”
窦渊又道:“的确是巧,就好像专门为真人设下了,一个尽快返京的借口。现如今穷桑真人不知身在何方,此时真人若是能将这妖怪降伏,想必陛下对真人的看法或许另当别论。”
祝钰不屑一顾,道:“另当别论,咱这位陛下,心里那点想法,窦大人岂会不知。”
窦渊此时才端起茶盏,徐徐喝下,才道:“圣意难测,我又怎能领会陛下的心思。不过现如今东南的事已近尾声,回京也是早晚的事。更何况,我想真人心中应该有其他打算才是。”
祝钰看着袅袅升起的茶中青烟,半晌才道:“关山正飞雪,烽火断无烟。”
这一句说得没头没尾,窦渊却没再问。两个人听着炭上铜炉发出一声声嘶鸣,许久,窦渊忽然起身,推开窗户,淡淡道:“又下雪了。”
刚起的雪如细粒,一落地便不见踪影。
但慢慢地那雪粒渐渐变大,不大一会儿,地上已经起了一层薄霜。
祝钰笑道:“这风雪来的还真是时候,说起来,今年的雪好像格外地多。”
窦渊搓了搓手道:“是么。去年的雪不也一样。”
“不一样,今年这雪,还要这样绵绵下去。”祝钰回道,说话之间他已经走到门口,伸出手去接,雪花落到手上,只是丝丝凉意,便很快不见。
“风雪一起,便是离别时,窦大人,难得咱相伴这么长的时间,我替你测上一字吧。”祝钰转过头望向窦渊。
“测字?”窦渊轻笑道:“都道九霄真人一字千金,还有缘得知,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不过,我却没有想到要测什么。”
“不如测一测这天下?”祝钰淡淡道。
“这天下?”窦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