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包放到供奉神像前的桌案上,盯着油腻腻的双手,又随手撩起老年头的衣衫蹭了蹭,直听到老年头大嚷道:“你怎么不往你身上蹭,往我身上蹭做甚!”
土地公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服,一本正经道:“我可就这一件好衣裳,若是蹭上油,让那些百姓瞧见了多不像话,反正你身上都脏兮兮了,也不差这一点。走走走,别在意了。”
老年头须发抖了抖,气呼呼地没吭声。
两人从这庙屋出去,拐入了一间小屋,这间小屋四面皆是土墙,中间摆了一张床,还有一口巨大的缸,缸里倒是满满地一池水,还咕噜噜地冒着水泡。
而那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满脸伤痕,饱经风霜的老人。
那老人正昏昏沉沉睡着。
老年头指着那老人,道:“谁会想到昔日无法无天的饕餮,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