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很失望,也很心寒,”白苏又翻过一页医书,“没错,我救人,也杀人,不是个纯粹的医者,不宅心也不仁厚。”
胡太医沉吟了一会,道:“丫头,你是武林中人,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老夫不便评说。但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在江湖飘荡,安心嫁人,相夫教子,不好吗?”
白苏放下手中的医书,支着脑袋看着胡太医,眯着眼睛懒洋洋道:“那不是我要的,我喜欢这样一边游历一边行医的生活。再说了,老胡,何处又不是江湖呢?”
是谁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此句出口,便成经典。
胡太医望进白苏的眼睛,那双眼睛还和五年前他见到的一样,清澈,明亮,平静,坚定,岁月流逝改变的是这个女孩的外貌,却不曾改变她的心志。
是呀,何处不是江湖?难道只有会武功,才算做江湖?平头百姓,王孙贵族,就与江湖无涉?
他摸着自己的胡须,笑了起来:“小友,你还是这么通透。”
白苏微微一笑:“你能理解,我很高兴。”
此时,胡太医却叹了一口气:“但是杀人……”
白苏的眸子微微一黯,轻轻道:“我所杀的,我都不后悔。”当现代的守法意识和武林的丛林法则的相遇,她选择了后者。能轻易跨越心理上的这一道门槛,和她的师门不无关系。
快意恩仇,有什么不好?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生活方式。
“不后悔就好,不后悔就好啊,人活一世,难得做事不后悔啊,”胡太医叹道,“可惜昊城这孩子,懂得的还太少。”
“胡公子,怕是没见过多少死人吧,”白苏忽然道,“你将他保护的得太好了。”她并不是针对那一晚的事情,只是通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从大处,从细节,她不仅感觉到了胡昊城对生命的尊重,也感受到他内心对死亡的极度敏感和畏惧。
“老胡,我说的可能有些残酷,但我真的是这样想的,”白苏顿了顿,道,“医者仁心没错,但做不到见惯生死的大夫,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心理负担过重而崩溃。胡公子若要于医之一道上有大的长进,就该受点冲击。”直面生死,从鬼门关抢回一条命,那是医者最需要定力的时刻,也是她觉得最刺激的时刻。
胡昊城自小熟读医理,很小的时候就跟在父亲﹑兄长和爷爷的身后看他们诊病,在他们的教导下一步步实践成长,然后去太医院任职并一边做义诊,很平顺的经历。作为胡家最小最有医学天赋的孙子,胡昊城可能自己没有感觉,但他的确是家人投入最多关注最多爱护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