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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琼州离京城路途遥远,他又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无法随意进京,不然崔齐早就想当面拜谢恩人了。
崔齐的夫人严氏在他身边站定,提起茶壶给他添了些茶水。
严氏是崔齐当上县令后娶得妻子,严氏父亲是个秀才,在崔齐发动暴乱时救过他一命,后来就给崔齐做了账房先生。
严氏长相小家碧玉,不惊艳但很耐看,而且她性子好,在朝廷大事上还能说出自己的见解,崔齐很是敬重这个妻子。
“陵县离琼州城不过百里地,沈首辅上任,你作为下属,理应去拜访一番。”
严氏知晓丈夫对沈宴清的崇拜,年纪轻轻能从寒门子弟官至首辅,这样的天才世间难有。
“你说的是!我理应去拜访!”
严氏的话正好戳在崔齐的心口上,他放下书信,合掌惊叹。
“听说琼州城修了宽敞平坦的水泥路,咱们一块去瞧瞧,正好去城里给你买些衣服首饰!”
“我不缺这些,相公何必破费.……”
严氏听到丈夫的话,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但她平日节俭惯了,崔齐虽是陵县的县令,但俸禄并不多,他为官清正,绝不会鱼肉百姓,所以两人就只能提着裤腰带紧巴巴过日子。
“你这簪子还是成亲时戴的,都两三年没给你买过首饰了,这次一定要买两根簪子让你换着带。”
崔齐握着妻子的手,眼中满是温情。
严氏勤俭持家,又能和他有精神上的共鸣。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
蒋川这两日觉得沈宴清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冷淡,许多事本来该交给他去做,但沈宴清都交给了梁铎。
这让蒋川心中惶惶,总觉得自己官位不保。
如今因着修路建工厂的事,沈宴清和姜妙在琼州威望甚高,越发衬得他蒋川无能,不仅是百姓,就连同僚下属看他的眼神都带了轻视。
蒋川权力被架空,得不到重用,沉思几日,觉得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蒋府。
陈氏身边的婆子刚将高媒婆送出门,这些天陈氏一直在物色人家,好尽快将蒋雯嫁出去,省得留在家里成个祸害,这次终于被她找到了合适的人家。
婆子送走高媒婆后返回来,陈氏抬了抬眼皮,开口道。
“送走了?”
“是,高媒婆说了,若是这刘郎君您不满意,她再找找其他的。”
这刘郎君是蒋川的一个下属,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老母,虽是做官,但家族并没有其他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