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心想我说教一招,你还真的就只教一招呀。想归想,她学着流萤的动作,找准风中的雪花,一把抓去,才刚刚碰到,几片雪花就被她一掌捏成了冰渣渣,哪里还有半分雪花飘逸的样子。
“您这么做不对,不要用手指的力量。”流萤站到她的身后,从后扶住她的胳膊,将她的纤纤手腕握入自己的掌心,“用手臂的力量,带动手腕,像这样。”
星澜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阵阵温度,放松手臂,由流萤带着她感受着这一套动作,双指轻扣,力度不轻不重,将一片雪花堪堪夹在指尖。
“会了吗?”
流萤低下头,说话时冒出的热气扫在星澜的耳尖,让她不自觉的红了脸——
“不会。”
一遍怎么可能会。
“臣做慢一些。”流萤放开这样让星澜觉着有些暧昧的姿势,走到宽阔处,又将招式的动作缓慢的演示一遍。
然后一遍又一遍。
星澜是个基础功奇差,连骑射都没有学过的笨学生,模仿之时完全不得要领。
流萤也不是个善言辞的师父,不能用语言简单的告诉星澜如何去做,只身体力行的一遍遍的演示,一遍遍的纠正。毫无怨言、不假思索。
无论星澜动作如何僵硬,如何不规范,自己都急了,流萤的神色言语间都没有一丝不耐。
……
临近天亮,雪却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变小的样子。
大片如鹅毛的雪刮到二人身上,甚至堆积在发上、肩上成了白白的一片。
尽管练了月余的臂力,在一次次这样强度的练习下,现下星澜的肩臂还是像被人重击了般的酸痛,手指更是冻的完全没有知觉,像是轻轻一掰就能掰掉一般。她只能不断的把手放到脖颈处,给冻僵的双手带来丝丝热意,恢复些许知觉。
但还是不得要领。
“陛下,先回去吧。”流萤第四次说着相同的话。
“不,不……”星澜拍了拍麻木的脸颊,“明日就不一定有雪了。”
“臣为您寻落花。”
“落花练一次都没了。”
“臣会拾起来,会再去寻。”
……
“我……”
无论星澜说什么,流萤都能替她找到回去休息的借口。
没由来的,大滴大滴温热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下,沿着她被冻的发红的脸蛋落到下颚。
这些天努力的艰辛,和受阻的挫败感有如有实体般堵在她的胸口,让她一阵阵的慌张难受。
努力比她曾设想的难太多了,而她的内心也远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