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本想假装沉稳的星澜也忍不住兴奋起来,甚至挤了时间穿常服去城里逛,美其名曰,考察民情。
所有人都很兴奋,唯有萧景言除外。
车队赶路时,他便发呆。车队停下歇息,他便在车上睡觉。
越接近卢国,他便越是反常,哪还有平日里的半分活力。
星澜最初只当他近乡情怯,后来问了他几次怎么了以后,他竟不知闹什么脾气,转到张先所乘的另一辆小马车里了。
这和平日里遇到什么事都嬉皮笑脸的他很不一样。
“他什么毛病?”趁着休息时间,星澜一面吃着刚从城里买的糖炒栗子,一面跟张先打听。
张先看似弱不禁风的,长途坐马车却也还习惯,没有像不少缺少锻炼的文人般上吐下泻。
他毫不客气的从星澜怀中的纸袋里抓出一把栗子,边吃边道:“啊,大概有些后悔出来吧,那心跟玉做的似的,一碰就要碎。”
“什么意思?”星澜又往嘴里塞了一颗,问道,“能回乡见家人有什么好后悔的。”
“陛下您不能再吃了,已经吃了两袋了!”霜月暴力的把剩下半袋也抢走了,只留星澜遗憾的擦了擦手。张先立刻将掌中的栗子握紧:“昨日里跟他去城里逛,碰到一说书先生搁那茶馆里讲梁卢两国联姻的故事,我听着挺有意思的,就与他一起听。他听到卢国四皇子每天都跪在梁国女帝床前舔她的脚丫的时候就受不了了,非把我拉走了。”
“……”星澜顿时胃里一阵翻腾,后悔刚才吃了那么多栗子。
“这你也听得下去?”她不可置信的问。
“为何听不下去?”张先一脸的理所当然,“又不是我舔。”
这下星澜有些懂萧景言的“近乡情怯”了。
此地虽还是梁国境内,却距离梁、卢交界地近,居民并不全是梁国人。
若是梁国人这般诋毁他,可能还能忍,若是家乡人,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而且这样的情况,越接近卢国就会越严重。
甚至星澜自己也在怀疑,卢国皇室对待萧景言,会是怎样的态度。
毕竟将他绑到梁国来的,也是这群人。
当初他闹行刺,他的二哥萧景达当初为了平息星澜的怒意,甚至直接提出过将萧景言处死,再换个皇子过来。
星澜想寻个机会和萧景言聊聊,他却一直避而不谈。
……
车队行了足足十日之久,总算是快到了。
这天晚上她们还歇息在梁国境内的驿站,明日就出到公共地界了。
卢国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