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不是在犹豫要不要答应,而是在想找什么拒绝的说辞。
“为什么不肯?”从来就没有他求不来的女人,只有削尖了脑袋往他身边挤的。
“梁国女子焉能嫁与侵犯我梁国领地的人。”星澜低声道,“还请赵皇理解。”
“是么?”贺圣朝勃然大怒,一把将桌上酒菜摔开,掐住星澜的脖子,将她重重的按在桌上。
后脑撞在木头上,发出沉沉的响声。
他冷笑:“你好好考虑清楚,是乖乖跟朕回去,做朕的贵妃,还是做阶下囚,供我赵军将士玩弄取乐。”
星澜后脑疼的厉害,但没有说话,别开目光,看也不肯看他。
大红的婚服沾上了油污酒渍,污秽又肮脏,贺圣朝恨不得将她这身衣物撕碎,好好的教训她。
好好的告诉她,什么叫不准违抗!
挣扎半晌,又松了手。
“你慢慢想通,只要听话,朕不会亏待你。”他摔门而出。
如果可以,他还不想和这个女人走到关系破裂的那一步。
贺圣朝问了船夫,需要多长的时日能抵达梁国内陆。
船夫回答顺利的话只要五六日,贺圣朝除了无奈时运不济,也只能催促他能快再快点。
然而接下来的这一路,星澜除了最最基本的交流,没有再和贺圣朝说过一句话。
没有再有争论,没有嬉笑怒骂。
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过他。
哪怕是两人关系最恶劣的时候,星澜都没有对贺圣朝如此冷漠过。
这让贺圣朝开始有些后悔这么早提回赵宫的事,如果徐徐图之,对她来说可能会好接受许多。
他更后悔暴怒之下说了“供赵军将士玩弄取乐”的话。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舍得。
……
天公不再不作美。
五日后,船顺利的抵达了梁国的一所码头。
贺圣朝见了码头城镇的情况,竟突然有些理解了这女人的内心想法。
这不是梁国京城的大码头,却也是梁国境内小有名气,经常运送海盐和粮食的商用码头,名叫嘉航码头。
自古以来,码头城镇因为交通便利、货物充足,从来都是繁华喧嚣的,但此时却因海啸的波及和战乱的侵袭荒败不堪。
无论是商人农户还是船夫,都躲藏在家中,街上空空荡荡,反倒是老人和孤儿的哭泣声格外刺耳。
这都是赵国造成的。
贺圣朝从不是个怜悯弱者的人,梁国的老人孤儿在他眼里更是如草芥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