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一阵苦笑,蹲下身子,微微仰视着跪在地上的星澜,面上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好香。”他没有立刻继续说下去,而是搂过星澜的腰,“我替它们先尝尝吧。”
接着埋首下去,品尝起他亲手涂抹上的蜂蜜,一点一点掠过,发出轻微的水渍声。
这是星澜完全没料到的!她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到张先头顶的发摩擦在她的脸畔,脖颈的肌肤都像不是自己的了。
张先……他在……
“那时候,你指着我说……”张先抬头的看着她,舔了舔唇边的蜂蜜,学着女童说话的滑稽语调,“就选他,他穿的最脏、最破,好可怜啊。”
星澜的呼吸一滞。
她不记得,真的不记得了。
可童言无忌,最是伤人。
“那时候身边的人都夸你,说你善良、懂事,有同情心。”张先轻笑,贴在她的耳侧,“可是谁要你同情啊,星澜,谁要啊!谁要你说我穿的最破最烂啊!谁要你顶着笑嘻嘻的一张脸,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啊?”
“你知不知道进翰林院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你知不知道,有消息传来要挑人做你先生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祈祷,不要挑到自己。”
“谁愿意去教一个小丫头片子写字念书?即便真的做教书先生,教的也应该是海公子,星千亦的继承人。”
“谁愿意把岁月蹉跎在你这种每日好吃懒做的人身上?”
“就因为你,我得意没两天,就成了所有同僚的笑柄。”
“你知道他们说我什么?说我穷我贱我活该,所以这种事才会找上我!”
张先说完,看着她微微喘气。
“可是……”星澜勉强的辩驳着,“后来母亲登基,你也……”
“是,星大将军登基,我作为你的教书先生,也跟着鸡犬升天。”张先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所以呢?我该反过来感谢大小姐您当年大发慈悲选了过的最不如意的我?”
“不,不是。”星澜无力的摇摇头,感觉面前全是张先的气息。
在她的印象里,张先永远是风流不羁,洒脱任性的。他行事乖张,不看任何人脸色,叫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张先是不在乎旁人对他的看法的。
没想到曾经……是在意的。
很在意。
或许现在也是在意的。
“你以为做你的教书先生,就能做天子近臣?”张先嘲笑她的天真,“你知道我为了取得星千亦的信任,花了多少心思,冒了多大风险?她本就性情多疑,在我知道她替身的秘密后,几次都动了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