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了门窗。
房间没有点灯,只有窗户纸透出了些许光亮。
当中除了几张桌椅,也没有家具什么摆设。
但当中坐了一个男人。
他身形高大,面色苍白骇人,双目布满血丝,周身散发着的杀气和怒意,一眼望去只觉不是活人,而是一只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不是贺圣朝又会是谁。
星澜内心的绝望突然变成了好笑。
作为敌人,他太了解她的策略了,能预判她的每一步行为和动作。若不是一开始就料到她会走水路,他也不会亲自至此。
但作为爱人,他也太不懂她的心了,才会被她钻了空子逃出来。
星澜靠在门边,垂首无奈的笑着。
然而对方却显然没有她这么淡定。
脚步声不断接近,一双熟悉的皮靴出现在了面前。
“找死。”
贺圣朝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逼迫着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他又一次抓住了她,面上却再无半分得胜的喜色,只剩侵蚀而来的滔天怒意。
他要看她的脸,看她的表情,看她的恐惧,看她的求饶。
可她在笑,她居然还在笑!
是得意吗?
得意她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得意他也一次又一次的中计!
满腔的愤怒和耻辱无处发泄,叫贺圣朝难以控制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他要她痛苦,要她和自己一样,承受这锥心噬骨的疯狂,要她懂他此刻的心情!
她到底有多狠的心,多苍白的灵魂,才能这般冷血无情,对他一而再的利用他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为她付出的还不够吗?即便她的心是一块冰,也该被捂融化了吧?
不光如此,他还疯狂的鄙夷自己。
为什么不早在刚刚重逢的时候就报复她,为什么要盲目的相信她,为什么要再一次交出自己的真情。
为什么会以为,他和她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为什么……在醒来见到空荡荡的房间和那件被弃置的狐裘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不穿狐裘出去会冷。
他恨这样的自己,恨出现这些念头的自己。
他能做到心平气和的被利用一次,但绝不会容忍第二次!
星澜费力的挣扎拍打着,像一条脱水的鱼,拼命的想要呼吸。
掐着她脖颈的那双手一直在抖,她原先以为是因为手的主人太过愤怒,这时候靠近了才反应过来。
……贺圣朝又一次毒发了。
毒发了,依旧牵扯着痛苦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