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确实是少根筋,根本就没想到段泓会生气这一层。
段泓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和这种人交朋友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不意外。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谁来替。”又一次被苏幕遮拒之门外,段泓坐在御花园里碎碎念,“他就是个没脑子的,跟他计较个什么劲。”
说归这么说,心里一点想法没有肯定也是假的。
无论自己表面多大度,想到陛下和别人亲近了,内心里就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酸的发涩。
更不提这人是他亲手送到陛下身边去的了。
“段妃这是在生什么气?”一人轻摇折扇前来,施施然坐在段泓对面,“还是说今日好兴致,出来赏花了?”
段泓抬眼看去,见来人正是张先,忙压下了情绪。
“见过先生。”段泓对他很是尊敬。
其实按位份,他们同属妃位,段泓大可不必如此谦卑。
但是张先从前官至太傅,是星澜的启蒙先生,身份尊贵不说,还为她殚精竭虑,数次以身犯险。
那一头因着思虑过多而花白了大半的头发就是明明白白的证明,任谁见了也不会忘记他的功劳。
不过现在张先虽说身处后宫,但从未侍寝,加上那一把白头发和超脱的智慧,总让人忘记他只比星澜大七岁,反而觉得他是位鹤发童颜的……老年人,压根都没联想到去做妃子上去,都以为他是在后宫养老的。
段泓也一样这么想,所以还是以“先生”尊称。
“段兄不必如此见外。”张先笑眯眯道,“你我现在共同侍奉女帝,该情同手足才是。”
“先生说的是。”段泓道。
张先又问:“适才见段兄眉头紧锁,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未曾,只嫌这桃花开得太慢了。”段泓依旧不愿多说,担心好妒的话传出去了,惹星澜不喜。
张先却是了然的点点头:“段兄无需多言,张某都明白,毕竟……咱们呐,都是天涯沦落人。”
说完还抛了个“我都懂”的眼神。
段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我是失宠失意不假,但谁要跟你这头发都白的人一起天涯沦落啊!
——难不成你还真是正儿八经想妃子开枝散叶的?这老骨架子,行不行啊?
“毕竟,昨晚的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张先又悠悠的道了句。
“昨晚?”段泓敏锐的反问。
“是啊,昨晚陛下明明翻了你的牌子,谁料那苏幕遮知晓以后,又以自己学了新曲为由,把陛下给引到他宫里去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