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没有不透风的墙,明天火车站绝对要出大事。蟑螂发很关照我似的对我说,然后猛地补充道:当然,真不是我走漏的风声。但是旧城区,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大鬼那群人?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回到那个地下室的路上,我喝了一瓶白酒,推门进去,陈默正在收拾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行李。
喝了多少。陈默问。
没多我说着,一股胃里的东西涌了上来,我尽量捂住了自己的嘴。陈默丵立刻冲了过来,扶着我进了厕所,然后拍打着我的肩膀。
有什么难以下决心的事情吗?陈默一边打着我的后背一边问道。说出来,我帮你拿个主意
我听得很清楚,但是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陈默又拍打了一会,然后停住,缓缓坐在马桶边,抽上了烟。谁?要哪只手?陈默问道。
大猛子。右手。我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了保你,也为了给鬼见愁那边一个交代。
陈默抽着烟,看着天花板。当这支烟抽完,陈默站起来,走进了厨房,把那只抽烟的手放在了案板上。
干脆点。陈默说道,闭上了眼睛。而案板旁边,是一把菜刀,很大,很锋利,就像知道今天要使用一样,陈默白天一直在磨刀。
我拿过了菜刀。高举过头顶的一刹那,酒劲上来了。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草!!那个晚上,这声叫骂响彻云霄,久久挥之不去。紧跟着的休止符就是菜刀劈下的钝响。那个晚上,我喝醉了。
陈默看着菜刀,看着我。妈的,砍偏了。我们俩都看着深陷进案板一半的菜刀刃。试了试,我不能再把刀***了,于是我很沮丧的重新冲回了卫生间呕吐。
走了就别回来。我说道。
陈默在我背后一言不发。
那个晚上,我俩第一次抱在一起哭,为了未来的走投无路而痛苦。走了的人前途未卜,留下的人生死未卜。我们彼此都扛着太多的东西,但是却没有办法卸下来。
我真想跑路的人是我。我对陈默说了这么久以来我最最真心的一句话。黑道,不适合我
陈默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是的,这是我第一次萌生了逃避的意愿,而且一发不可收拾。陈默说,会好起来的右子,会好起来的。
陈默就这么踏上了去云南的列车。一个旧城区最大帮会的顶尖人物之一,不声不响的从这个城市蒸发了。黑道就是黑道,当你顺的时候,你可以逆天;当你不顺的时候,你就连一只蟑螂都不如。
大猛子那天打完了我,拖着我去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