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附近的人听得真真的,说是昨夜元六郎先赢了几百两,自以为胜券在握,中途赌了一把大的,又全部输了。就这样…借着钱上赌桌,越借越多,越借越多,直到天亮…说是元六郎出来的时候神思恍惚,还在赌坊大闹了一场……”
“这不,眼下元六郎那院子人去楼空,只有个账房和小厮在。好在那程家有个文曲星在那儿住着,否则今日赌坊就要派人打上门去了……”
“跑了?是回家筹钱还是跑路了?”
“这个…不知…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赌坊那边有他亲笔画押,大不了拿着这欠条去报官…或者去播州找程氏…总能要回来的。”
别是真跑路了吧?
按照元六郎又菜又爱玩的性子,出了这样大的事儿,指定是躲起来了。
真是蠢啊。
躲起来有什么用?!等赌坊的人摸到播州去,那才真的是颜面无光!
“怎会如此啊…”朱旺跌坐回椅子,倒是他那婆娘入门说了两句,“元六郎好赌,平日里不总是拉着你去赌坊吗?你总说他赌得不大,可这赌徒一旦上了赌桌,不输个倾家荡产哪里会收手?”
朱旺重重叹气,觉得跟老妻鸡同鸭讲,“我跟你说的那是两回事!”
那说的是赌瘾的事儿吗?
那是邪门!
沾上温婉,这事儿就变得邪门!
元六郎和温婉几次交手,看起来温家父女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甚至落到变卖酒坊躲回乡下的地步,可是最后呢?
这不就跟上次温家缺粮危机一样的吗?
“邪门…”朱旺摇头,惴惴不安,“太他娘的邪门了…”
好在他及时收手!
以后可得离温家那夜叉远点!
元六郎跑路的消息不止朱旺晓得,不出片刻也传到温家人耳朵里。
自从崔姨娘和柳姨娘走了以后,温维明房中空落,只好出门找乐子。老头唯一的乐趣就是上茶楼,听点评书和吹拉弹唱,这不,刚走到半道上就听见这消息,立刻马不停蹄的回去找温婉。
温婉在书房。
老头一进去就看见温婉趴在书桌那儿疯狂扯头发,桌上堆着一沓关于商道的书,他大约听温婉提过,说想学程允章的路子写一篇策论让那位秋山居士掌眼,从而攀上姚家的高枝儿。
要温维明说,这高枝儿真攀不上!
自家姑娘肚子里有几桶水,作为老爹,他还是清楚的。
认字算账没问题,可写一篇让大老爷们能青睐的文章…那是痴人说梦!
不过瞧见温婉狂躁扯头花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