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女声。
“深更半夜,章师傅来我酒坊作甚?”
说话间,一深色衣裙头绑红色三角巾的温婉在马昌顺和屠二爷等人的簇拥下缓步走进,步至台阶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章季平。
章季平眼皮直跳,只笑着说道:“半夜醒了睡不着,来酒坊看看。怎的少东家也在?”
她…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温婉的视线落到章季平腰间悬挂的钥匙上。
倒是遗漏了!
章季平走的时候竟不妨他还有一把后院的钥匙!
“睡不着?”那女子皮肤白净,在火光下双眸炯炯,隐约透着一股比秋夜还要寒凉的煞气,“既然回我酒坊,为何不走正门?反而鬼鬼祟祟从后院来?!”
深秋的夜,凉风四溢,从后院没有关上的门呼呼灌入。
章季平脑门却冷汗直流。
他看着温婉身边左右护法,支支吾吾说不出口,随后听到头上一声轻笑。
黑夜之中,那笑声犹如鬼魅。
“章师傅不肯说,我替他说。”
那女子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一丝悠闲,“想必大家都知道,前几日红梅收集所有人的脚码,给大家制了冬鞋。而刚好白天,红梅借着给章师傅家送新鞋的名义,话语之间隐约透露说酒坊找到上次纵火的线索,如今就藏在后院,等明日一早就去报官。”
温婉一席话,让在场伙计们闻言脸色一变!
马昌顺气道:“是你!是你放火烧咱们酒坊!”
那章季平不肯承认,只“噗通”一声跪在青石板上,大呼冤枉,“少东家!冤枉!我承认,我是…是无意中得知酒坊在酿新酒,一时好奇才想着摸黑来看看!您知道的,我是个酒痴,又做了一辈子酒,临了了酒坊却要做新酒,心中奇痒难耐,又怕少东家疑心,所以只能趁夜来…想着就瞅一眼,但我绝对不是要偷您的方子!”
章季平期期艾艾的叫唤,“少东家,我和东家共事十几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的!就算我们最后有些龃龉,可我…我怎么舍得烧掉温家酒坊,这也是我半辈子的心血啊——”
温婉眉尖轻蹙。
他们做新酒的事情藏得死死的,酒坊里其他伙计都不知情,怎么偏偏叫章季平这老东西知晓了?
这老东西难不成隔三差五的来酒坊打量?
马昌顺和冯水根也是脸色发紧。
果然,一听说酒坊要制新酒,其他伙计们全都好奇望向温婉,温婉正要说话,冯水根当下瞪着铜铃般的牛眼睛,厉喝一声:“放你娘的屁!什么制新酒?不过是老子临时兴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