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止不住,“小姐…这是…怎么了?”
“拿帕子过来帮我清洗。”温婉脸色苍白,却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今日我从姚老爷子回来,半路上马车陷进泥里,车夫去叫人的时候,忽然窜出个人来将我推倒,还说什么让我做事小心些……”
红梅听得心惊肉跳,“是元家的人?!”
“不知。”温婉摇头,瞳孔被灯火的光浸得幽黑,“或许等下次再见到元六郎的时候可以问问。”
那也得是几十年后的事情。
她又嘱咐红梅,“这件事万不可对外说起。”
“奴婢知道。”红梅吸了吸鼻子,“绿萍刚出了事,您又…放心吧,事关姑娘清白,我一定守口如瓶。”
红梅拿来帕子,又翻箱倒柜的找到药箱,她将温婉额头的伤口清洗干净,又给她涂上药膏。
温婉眉头皱成一团,咬着嘴唇,强忍疼痛。
“天杀的元敬!天杀的元家!我跟他们势不两立!”红梅擦了擦眼泪,瞧见温婉的样子心疼到不行,“姑娘,以后您去哪里一定叫上我,切莫独身而行。”
小姑娘泪眼蒙蒙,上药的动作越发轻柔,灼热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温婉的手背上,“姑娘,您知道的,我跟绿萍不一样,绿萍好歹有个爹娘兄嫂。我是一无所有,被舅父舅母卖到温家的。我早已记不得爹娘什么模样,除了小姐、绿萍和陈妈,我在这世上便没其他亲人了——”
小姑娘吓坏了,温婉摸摸她的头,笑得勉强:“放心吧。我的命硬着呢。你不是说不想嫁人吗,我还得给你攒养老钱,没那容易死的。”
一说到“死”,温婉眼前立刻浮现起元敬死前狰狞的模样。
以及他脖子处黏黏糊糊的皮肉。
温婉没忍住,“哇”的一声,将今晚吃的什么蟹黄面吐了个干净。
红梅急得直哭,甚至来不及清理污秽物,作势就要往外跑,“姑娘,我去给你请大夫!”
温婉拉住红梅,“无妨,就是吹了些风,有些受凉,睡一觉就好。你收拾了这里…先下去吧。”
红梅抿唇,一脸倔强,“那我守着姑娘。”
眼瞅着姑娘面色苍白如鬼,今晚定然是受了惊吓,红梅哪里肯走。
温婉笑着劝她,“行了。赵恒马上回来了,我跟他说些事,你先下去。”
红梅只好端着水老实退下。
她咬牙切齿的将赵恒也埋怨上。
一个赘婿,明明身手了得,偏偏关键时候不在姑娘身边!
这样紧要的时刻,姑爷就该守着小姐寸步不离!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