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
“这几日,她时常入我梦里。”
“可她又不说话。”
“我不知她是否怨我恨我。”
说到最后,小娘子声音里有一丝压抑的哽咽。
赵恒并不能理解温婉的心绪。
要他说,绿萍是仆,仆为主死,厚葬便是,何至于日夜不安?
再者,温家这宅院主仆不分,规矩散漫,早就该狠狠整顿才是。
只不过见温婉眉间紧蹙,赵恒的心也仿佛被人拧紧,他拉着温婉的手,“若娘子实在无法释怀,我们去寺庙为绿萍点一盏长明灯,常年供奉,求个心安如何?”
“可这些日子酒坊那边…”温婉脸上一抹迟疑,眸中水光犹如娇花般湿漉漉的,“不若夫君明日代我前去?我过几日再去菩萨跟前还愿。”
赵恒对温婉无有不从,略一思索便答应下来,“好。那你在家哪里都不要去。就算出门,务必带上屠二爷。”
小娘子轻轻柔柔的笑,“夫君对我真好。”
赵恒笑着捋顺她额前的一缕碎发,“你是我娘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天公作美,次日一大早天色转晴。
在一片晨雾蒙蒙中,赵恒和车夫老周驾马车出发去寺庙。
温婉亲自将赵恒送到门前。
入了秋,气温急转直下,天光晦暗,十分寒凉。
见温婉脸色勉强,赵恒只当她是冻的,伸手裹紧她身上的外衫,又在嘴边哈一口气捂热她冰凉的手指,语气之间充满怜惜,“让你不要来送我。你偏要来。今日冷得厉害。当心着凉。”
许是身边接连两条人命,温婉昨夜辗转反侧心绪难宁。
这一大早,赵恒便看见他娘子眼下的乌青。
他伸手,粗糙的大拇指指腹摩挲过她的眼角,语气满是心疼,“娘子今天好好睡一觉。”
“好。都听你的。”
赵恒搂过温婉,低声笑道:“娘子放心,我去去就回。最迟日头西斜便回来。你在家乖乖等我。”
小娘子眸色定定的,脸上笑容又轻又淡,“夫君…我想送送你。”
赵恒拍拍她的头,眸子犹如一摊浓得化不开的蜜水,“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天桥下那家酒酿圆子。上次那老板还说他们前段时间收了一筐桂花,新鲜现熬的桂花酱,甜甜糯糯的…娘子一定喜欢。”
温婉苍白的脸色浮起点点笑意,她往前一步,轻轻靠在赵恒身上,重重呼出一口气,贪婪的嗅他身上的味道。
她的手指慢吞吞的缠绕上他的,最后一次留恋他的体温。
她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