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儿,拨开眼前拦路的伙计,冲上前去:“怎么就死了?头颅都没有,怎就能确定是元六郎?”
虽说元六郎那小子是跟他有些不对付,平日里朱旺也瞧不上元六郎,可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更何况那小子还如此年轻!
“哎哟,朱掌柜!程举子都去认尸了,过两日怕是元家人就要来平县领人!应该…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吧!”
朱旺险些跌坐在地,“这小子…这小子不是跑了吗?咋又跑回来了?他是不是回来找温——”
那句“温家夜叉”及时咽了回去。
就仿佛他流出的口水滋溜一下倒吸回去。
“他是不是回来找我的!”朱掌柜及时改口,面上也多了两分哀痛,“他一定是回来投奔我的!哎哟啊,我那可怜的元老弟哦……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遭了不测了呢——”
旁边那仆人给他使眼色,“老爷,温掌柜走了!”
朱旺擦了擦虚无的眼泪,蹭一下从地上爬起来,顺势拍拍屁股上的泥巴,脸上已没有了悲痛。
他和元六郎说到底那就是“露水情缘”,哭丧两声也就算了!
温家那夜叉…才是他真正的祖宗!
看吧。看吧。
以前是跟那夜叉作对的没好下场。
现在是跟那夜叉作对的没好死法。
朱旺擤了一把鼻涕,黏糊糊的手指在树干上蹭了蹭,动一动颤颤巍巍的肚皮,“都别歇着!快去给我寻温家那夜叉的男人!谁若是找到了,我赏银二十两!”
“对了!明儿个看着有太阳,注意河边反光的!那夜叉男人戴着面具,太阳下一定能看得到!”
温维明骤然听闻元敬的死讯,撇下朱旺就往温家跑。
此刻已是天亮,温老爹熬了一宿,身体疲累酸软,偏双目炯炯,一进屋就往温婉房间冲,“闺女!元敬…元六郎…死了!死了!”
温维明一进屋就弄出大动静,无端端挨了柳姨娘好几记眼刀子!
这两日柳姨娘寸步不离的守着温婉,生怕温婉一时想左,学那绿萍一根绳子自缢。
眼瞅着温婉刚睡下,温维明便大喇喇的进来,柳姨娘翻了好几个白眼,“东家,男女有别,下次入内请您敲门。”
柳姨娘言语之间分外客气,全然只当温维明是东家的口气,让温维明心里难受,偏他理亏,便显得嘴笨,呐呐的站在那里,一时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放。
好在温婉醒了。
温婉其实并没有入睡,她昨夜点灯睡了一夜,外人看见她屋内不熄的灯火,定然以为她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