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屋内走,红梅便让她扶住腰,显出略显怀的肚子来,“姑娘,你去劝架难免被殃及池鱼。您把肚子挺起来,这样柳老爷子一看见您这孕肚,想发火也会掂量掂量。”
温婉笑,“高招。”
“跟姑娘学的。”
红梅依然不放心,将人送到堂屋,她一个奴仆不好再往前走,只能守在门边。
屋内坐着四人,主位上柳老爷子、柳依依的母亲田氏,还有柳家大媳妇唐氏,柳依依蜷缩坐在角落里,眼角红着,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温老爹坐在柳老爷子旁低眉利敛目,坐得难受,显然是听训许久。
温老爹一看见温婉进屋,就仿佛受了欺负的孩童见了家长,有满腔委屈向她诉说。
温婉兀自不理,只闲庭信步的走进来,落落大方的给柳家人行了礼,随后仿佛无视这屋内剑拔弩张的氛围,开口笑道:“柳老爷子身体康健,眼瞅着年关,本来想说有时间拜访老爷子。可惜先夫亡故,成了新丧寡妇,实在不好到处走动。”
柳老爷子面色一缓。
他是屠户出身,本就生得高高大大,又因常年做杀生的生意,因此更显一脸凶相。
这平县里就没几个人不怕的。
见这小娘子不卑不亢,柳老爷子敛了凶气。余光一瞥,却见温婉兀自坐下。
满屋子长辈,她倒是坐得利索,丝毫没有避嫌的神情。
转念一想,温婉是留在家招婿的女儿,算是温家的当家人,不能将她同其他闺阁女子看待,便歇了请她离开的心思。
柳老爷子神情缓和,复又看向温维明,语气不咸不淡:“温掌柜心中放不下亡妻,情深义重,我柳渊佩服。只是我柳渊只生了这一个女儿,幼时太过骄纵她,让她养成了执拗顽固的性子。如今温掌柜身体康健,想必以后也没有用得着我女儿的地方,她也不好不清不楚的住在你家。既如此——”
柳爷子望向柳依依,“依依,你现在便收拾东西,跟我们回家。柳家还有些家底,你几个兄弟嫂嫂也不是那容不下人的性子,从今日起,你便和温家再没有关系。”
温老爹和柳姨娘的脸色都很精彩。
温婉大约也猜到柳老爷子今日上门是为要人,可她是晚辈,不好说话,只能静观其变。
柳老爷子虽说是屠户,专职杀猪,可到底做那么多年生意,说话做事懂得留有余地,因此对温维明还算是客气。
可柳依依的母亲田氏说话就难听了,她狠狠瞪一眼温维明,随后催促柳依依,“立刻收拾东西跟我走!不明不白的住在温家算怎么回事?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