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日下堂,保管让大陈朝的老百姓大开眼界。
如今的温婉挺着大肚子,像是平县的街溜子,整日除了酒坊溜溜,便是家里溜溜。
陈妈知道她闲不住,但也最怕她闲不住,双生子啊,比其他妇人怀孕和生产都要凶险数倍,更何况温家子嗣不丰,全家都指望着温婉这胎呢。
不光陈妈,红梅现在也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温婉。
红梅好说话,只不准她做两件事。
一是这不准。
二是那不准。
陈妈每天都来瞅温婉在屋子里做啥。
红梅便答:“姑娘在做温家酒坊做大做强之十年计划。”
“十年?”陈妈蹙眉,“那时候我都快死了。看不到温家酒坊强大的那一天。不能让姑娘做个五年计划吗?”
红梅笑笑,不置可否。
后来红梅亲眼目睹姑娘翻烂了账本,写完了大字,做完了计划,甚至联络工匠将头像制成印信满屋子盖章——
她家姑娘终于疯了。
好在梅清拎着几个酒肆的账本出现在温家。
温婉还没来得及对几个酒肆进行改革,倒是先把娃给揣上,这无疑绊住了她的脚步。
几个酒肆暂时只能按照之前的模式继续发展。
“少东家,几个酒肆的账本已经送过来了,我昨夜核对一番后,发现基本没有太大的出入。但是咱们卖酒是个细水长流的活儿,资金回笼慢,这第一个季度抛去酒坊伙计的工钱和运输成本,盈利只有两三百两银子。跟去年相比…少了大约两成……”
两三百两?
挣钱真他娘的难!
梅清轻咬贝齿,脸上露出一抹难堪,“少东家,是我不好。广济那边效益不好,全是因为我的过错。”
温婉将广济县酒肆的账本拿出来快速扫了两眼,那位温家族人做的账本不堪入目,梅清一个字一个字的核对纠正后,温婉看起来才不那么吃力。
“先前我和那位温掌柜闹不和,他放出流言…用我下堂妇的身份造谣……”梅清咬牙切齿,“他还说我跟酒肆的男客人们拉扯不清,对酒肆名誉造成了极大损害,连带着影响碧芳酒的销量——”
原本以为温婉会生气,不料那小娘子手持账本,眼睛也不抬,“那证明你在权力斗争中占了上风,对家黔驴技穷,只能造谣。”
尤其是…造黄谣。
见梅清神色复杂的模样,温婉合上账本,笑眯眯说道:“妇人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这种事少不了。只有庸者才怕被人评说。只要没像这一次动手掳人,或是真刀真枪的伤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