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盯着便宜爹笑,“爹爹下了一回大狱,似比从前敏锐许多。”
温维明哼然一笑,“你爹我刚被人暗算了一回,所谓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会。我就算再蠢,也知道咱们想要平安离开播州,难!”
温婉还有心情逗便宜爹,“那爹觉得…是谁?”
温维明白她一眼,“咱家除了元家…还有其他仇人吗?”又叹气,“原以为有程允章这道关系在,三房不至于下死手,不曾想…是我们低估了这群财狼虎豹。”
温维明这回算是看明白了:财帛动人心。
更何况温家老弱病残,人丁不旺,无异于一块行走的肥肉。
最怕的便是…三房针对温家,是三房元启的意思,还是整个元家的意思?
“实在不行,我们壁虎断尾。”温维明倒是有些决断,“咱了了这官司后,悄悄的走。也不回平县了,收拾金银细软,重新找个地方隐姓埋名。”
温维明呼吸一紧,“这样…就算有朝一日那个人想起来,也不能抢走昭昭和珲哥儿!”
他总觉得温家和元家这摊旋涡越搅越深,他劝温婉,“爹不是怕事,只是觉得斗来斗去没必要,尤其是元家三房还有两条人命。”
说到“人命”二字,温维明下意识的用余光瞥向温婉。
小娘子脸色淡淡,面无表情,甚至有一种难言的冷酷。
温维明这一刻心中狂跳,险些将疑窦说出口来,可话到嘴边打了一个转,“钱财都是身外物,关键是…咱家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少。”
“我知道的。”温婉眯着眼睛,瞳孔里反射的光都是冷的,“就算不为了我自己,我也会您和两个孩子考虑的。”
“哎!”温维明并非要温婉给个准话,只听到她这样表态就已经十分满足,急流勇退保全性命…才是上策!
“大姑娘!”红梅在外面庭院唤她,“元家派人送了讣闻来,请您去参加丧礼。”
温婉便问:“是谁派的人来。”
“元老夫人。”
父女两对视一眼,温维明蹙眉,“这来得也太快了一些。今日这事和元家脱不了干系!”
他又看向温婉,“去吗?”
温婉笑笑,“元老夫人相邀,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我也想会会元家人。”
温维明担心温婉,“让屠二爷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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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温婉携红梅和屠二爷到了元家院子。
三房院子灵花遍地,白幡高悬,青烟袅袅。内院道人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