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你给我也是便宜了教坊使。”
孙兰芝穿一身白衣,瘦得脱相,手臂缠绕黑纱为父亲守孝。弱不胜衣,我见犹怜。
不过一月,从贵女到阶下囚,她已尝遍人间冷暖。
她拉着温婉的手,“温姐姐,多谢你来看我,也多谢你为我筹谋。这辈子能得你这样一个朋友,我死也值了。”
温婉替她擦眼泪,“别死。好好活着,总是有指望的。”
教坊司不得轻易赎身,或许年纪大了,能蒙陛下开恩赦免。
“你们两姐妹不管谁先出来,都来播州寻我。以后我这儿就是你们的家。”
孙兰心抱着姐姐不停掉泪,她年纪太小,不知道进教坊司意味着什么,只知道爹死了、娘被人拉走了,祖母自尽在牢狱之中,好好的家七零八落,眼下她还要跟着姐姐去京都——
姐姐说:以后再没有人能够护着她们了。
以后凡事得靠自己。
孙兰芝拍拍妹妹的头,“快,咱两给温姐姐磕个头。”她又跟孙兰心嚼碎了道理,“这个时候,只有温姐姐不怕事,敢为你我撑腰。兰心,你得永远记住这份恩情知道吗?”
孙兰心懵懂点头,跟着姐姐一起朝温婉下跪磕头。
温婉眼眶发红,连忙扶起她们,“我送你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