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咬咬牙,“尽力一试!”
温婉从不喜沉浸在情绪里,一味沉浸只会更煎熬,她招来魏峥的几个下属,“莫素芳在这附近有好几座岛,其中有一座因官兵靠近,他们直接放火烧山。岛上至少还有五六千残兵老弱,他们都是犯了事的渔民,罪不至死,速去救援。”
“还有,我有个婢女,叫阿贵的,也被留在岛上。帮我找到她。”
鬼使神差的,温婉又想起底下密室那具饱受折磨的骸骨,“密林深处,有个茅草屋,底下有密室,里面藏着一具骸骨。生前曾遭受非人折磨,这人身上有大陈朝六品官员以上才佩戴的玉带扣,我怀疑也是被莫素芳抓来的。你们去把他带回来。”
“莫素芳此人拥兵自重,绝非简单的走私头子,都说穷寇莫追,但此人若不捉拿归案,必成我大陈朝心腹大患!”
等他们都离去以后,温婉这才回到船舱。
她坐在魏峥床头,抚上魏峥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终于忍不住眼泪簌簌。
她拿帕子打湿,为他擦拭手脚和胸口,可这一次,魏峥真成了一动不动的手办。
她恨不得将他摇醒问问清楚。
什么叫允许她改嫁?
什么叫不用为他守寡?
她的婚事,还用他操心?
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他豁出性命救她两次,她怎么报答?
温婉咬咬牙,拿手指戳他的脸,“魏峥。”
“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非要让我欠下这样大的人情,你就是要我后半辈子全想着你。”
“你…”眼泪滴答在魏峥的脸上,小娘子语不成调,“你卑鄙!”
船行半日,渐渐天光大亮,等远处云霞吐雾的时候,船只终于靠岸。
岸边早有当地县令,以及那位昨夜被孟元杰从床上薅起来又连夜赶路的楚大夫等候着,他们也不管温婉什么身份,上来就拜,那位唐县令倒是个伶俐的,将下榻之处安排得细致妥帖,又把全城的大夫叫来给楚大夫打下手。
那位楚大夫眼底下挂着两团青乌,被人从外地薅来也不敢有埋怨之色,这些贵人们不知来历,各个披甲持锐一身杀气,他根本不敢多看一眼温婉,只得了命就去给魏峥瞧伤。
楚大夫十指如钩沿胫骨寸寸按压,至腓骨中段时,魏峥骤然抽搐,喉间溢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候继急得双目赤红,剑指大夫,“你若是治不好,我要你全家小命!”
“闭嘴!”温婉娇喝一声,又瞪向候继,“恐吓大夫,无非让大夫更紧张害怕而已。人一紧张,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