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
江小楼自己也吃了一粒葡萄,真的很甜,沁人心脾。她的笑容变得更深了:“我去谢家,自然有我的用意,你不必担心。”
终究是不肯说啊——郦雪凝叹了一口气。
谢家并不与京城里头的达官贵人抢地方,只把宅子建在京郊南边,占地很大,光是由南至北的主房就达九进。入门后一路向北,房、楼、厢、亭达到一百多间,走廊重重叠叠,连绵楼阁竟似一眼望不到边。整体设计与京城达官贵人、富商名流的宅院相比,风格更为古朴、大气。这并非京城建宅的风格,而是辽州人喜欢的居住环境。
谢康河骨子里是一个念旧的人,江小楼一路面带微笑,在谢康河的引领下入了宅院。绕过福祠,入仪门,穿过抄手游廊,路上碰到的管家仆妇见到谢康河,皆是屏气敛息地行礼,气派极大。过了磨砖的天井,才来到大厅。她举头一看,中间悬着一个大匾,金字是“慎思堂”三字,两边金笺对联十分工整。
江小楼凝神望了片刻,道:“伯父这对联写得好。”
郦雪凝等人也停下来,仔细看了一眼对联,只见到两边对联分别是:读书好,耕田好,学好便好;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
谢康河看了一眼江小楼,神色中多了几分罕见的温情:“这副对联是用来自省的,我时时提醒自己,才不至于忘本。”
“老爷,您回来了!”正说话间,一道温润的女声响起,一个华服丽人站在大厅门口,鲜衣艳鬓眉目缤丽,身后簇拥着成群的仆妇。
“小楼,来见见你王姨娘。”谢康河微笑着说。
他说的是姨娘,而不是伯母,这其中有很显著的区别。江小楼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只是微微含笑,上前道:“王姨娘。”
王宝珍是谢康河的二房,因为识文断字、处事干练,谢康河便将她带着出门做生意。她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潜心家务、斡旋人事,凡是大小难事,都能替他献计献策。天长日久,谢康河不但在生意上离不开她,就连家中的饮食穿戴、日常起居,也都非她不可。江小楼知道在外做生意的商人都流行两头大,正宅放着一个夫人,外面再娶一位。别人不知道有正夫人的,很可能会把外面经常跟着奔走的这一位当成夫人。按照道理来说便应该是妾,但王宝珍的地位在谢家早已不逊于原配夫人,更不是其他姨娘可比。不过她非常懂规矩,不肯让大家叫她二夫人,只肯称呼王姨娘。
王宝珍见到江小楼,不觉微微一愣。江小楼一身淡绿衣裙,黑发如缎眼珠漆黑,雪白的皮肤晃人眼睛,整个人如同玉雕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