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主动对人提起那段时光,但也并不讳言之。因为此点,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已放下了。然而有一天,当从前的人、从前的事,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才忽然发现,原来她还远远没有放开。
她还清楚的记得,记得从前的欢笑、从前的气恼、从前的种种分,然而他们……却似乎已忘记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算计着她,让她只觉得心酸伤悲。
石传珏之事,她还能够视而不见,但石青妍的做法,却只让她痛心。她还记得当年的石青妍,骄纵、快乐而无忧无虑。景轩帝晚年,江贤妃可说是集万千宠于一,而石青妍这个江贤妃唯一的女儿,理所当然的也成了景轩帝最小、也最疼的女儿。
景轩帝甚至一度诺要立江贤妃为后,虽然最终他还是没能做到。
忽忽四年,当年纯真、骄纵的小公主已变了许多。学会了隐忍、学会了算计、学会了一切只为自己打算。本来,这一切并没有什么该与不该,不过是现实所迫。然而她的面上却仍保持着那种纵与理所当然,甚至是在她的面前,也仍然如此。
她本不该怪她,然而这样的她,却只让她觉得心寒。
那个人,不知道给了她什么样的好处,让她如此的来诳她。细细想来,也不外是让处后宫的江贤妃过的更好些,让她过得更自在些或者任其选婿罢了。
轻轻环住她单薄的肩膊,良久,百里肇才沉静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他本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但这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只吐出了这么十四个字来。
只因今让远黛觉得心寒的这种种事端,四年多前,他便已经历过。
那个曾经最疼他的父皇、那个曾对他关怀备至的萧后……生在皇室,有些东西,是迟迟早早都是要经历的,毕竟你在设计人的同时,又怎能奢望不被人设计?
只不过,出自你的敌人与出自你的亲人的同样一刀,往往带给你的伤害也并不同。
出自敌人的伤,你能忍着疼痛,将之包扎紧了,记取教训,再狠狠的还以颜色。然而出自亲人的呢?那样的伤,是深重而难以愈合、甚至历久弥新的……
至少直到今,百里肇也还是没能忘却当年自己最亲的人给自己的那一刀。
深吸了一口气后,远黛冷淡的道:“我虽不怪她,但也不能再如从前那般待她!”仰起头来,眸光宁淡的看向百里肇,她道:“这阵子,我想过去绿萼岭住些时!”
几乎不曾思忖的,百里肇干脆道:“我们同去便是!顺便也可避避风头!”他原先的打算,是借着中秋宫宴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