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到院外候着。
团圆节刚过,月亮便缺了一角。好在光线明亮,云彩也识相得很,飘过时纷纷绕开了明月。
顾七站在院中,仰头看着夜空。
不知为何,想起了元哲。
他好似对自己完全卸了防备,这种信任和关切,若只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药味儿,便有解。若不是...
顾七长长叹了口气。
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更吹得顾七发寒。她搓了搓胳膊,朝屋内望,两个人还在安静泡着。
一直以来,都以为朝堂权谋,不涉无辜百姓。
可自己还未作何,便被人强拖入局。她无奈地笑了笑,暗怪自己太过天真!
生逢乱世,只当各人造化不同罢!
她眉头紧蹙,似被冷风吹入骨髓,那股子寒意从周身散开,眼底更存着化不开的霜。
在外等了半个多时辰,两个丫鬟从浴桶出来,待二人穿好衣衫,顾七方推门而入。恐丫鬟泡澡受寒,又将里间元哲的卧房让了出来,自己在外榻和衣而卧。
赵子舒的寝宫内,依旧亮堂堂。
隔着一层纱帘,隐约看到两个交叠身影。
卫礼站在外间,耳边充斥着粗重的喘气声,偶尔娇嗔,喊得人头皮发麻。他清咳一声:“陛下。”
“嗯,秦艽呢?”
“回陛下,秦太医今儿当值,将药给了奴才,便回太医院了。”
“嗯。”元承熙停住手中动作,掀开纱帘:“过来。”
赵子舒躺在里面,被子拉过头顶,仅露出一双纤纤玉手。
卫礼将一个小木盒递了过去。
元承熙接过木盒,眸中欲望渐消,转接透出算计:“裴启桓那边,如何了?”
“听秦太医说,裴大人去找他寻了些药渣。”卫礼躬身侧立,目不斜视:“奴才去小院的时候,正撞见裴大人给两个丫鬟做药浴。”
“这裴启桓...”元承熙不自觉笑了起来:“当真是了不得。”
“那...”
“行了,你不必盯着。”元承熙抬了抬手:“他能做到这般,说明并未投靠哲王。此后也不必留心了,朕要好好栽培,将来有大用处。”
“奴才告退。”
听到关门的声音,赵子舒探出头来:“陛下,臣妾还是不明白。”
元承熙回过身来,将赵子舒拥入怀中:“朕这皇叔,有心疾。”
“心疾?”
“嗯。”元承熙眉头微皱,眼中竟涌出些许悲伤:“他虽是皇叔,却也只比朕虚长几岁。原与他是最聊得来的,不曾想,自朕四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