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擦去泪水,将画从怀中掏出,和治水论一起双手奉还。
周护的人品,当毋庸置疑,断不会将自己的身份泄漏出去。
只是不知,他能对自己坦白多少。
可哪怕只抛出蛛丝马迹,也足够自己去探索了。
顾七凝目攒眉,思索片刻后,迅速抓住了周护的衣袖!
“周大人,我父出事那年,你是否在任上?”
周护还沉浸在伤心中,并未细细琢磨,便直接应道:“对,我是永安县县令。”
她红着眼,声音压得极低:“关于那个案子,你知道多少?”
周护怔住,满眼纠结。
当年的案子,的确蹊跷。
可自己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实质证据,更何况,所怀疑的人,也早就死了。
顾七直盯着周护,从微变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犹豫和为难,难道是怕说出什么大人物来,惹祸上身?
“你曾叫我小心冯睿,”她压下心中急躁,徐徐抛出话引子,“是不是这冯睿,和当年的案子有关?”
周护犹豫半晌,沉沉地点了点头:“当年凿山,砸死不少百姓,顾大人是主导凿山修渠的人,定然难脱罪责。可真正引起山体崩塌的,不是凿山,而是炸山……”
“若是山体坚硬,人力开凿的确费劲,”顾七眨眨眼,对周护的话存了疑,“炸山,倒不失为一个开凿的好办法。”
“是,前两次炸山都没事,”周护皱着眉,脸色越发阴沉,“偏偏最后一次,冯睿说要节省时间,炸药往里放,百姓在外面运石头,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