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车子开进村里,何冰语气冷冷地问:“哪个是马寡妇家?”
我靠在椅背上说:“你直接送我回家就行了,就我现在这身体,见了马大美也只能干着急,又办不了实事儿,遭那个罪干嘛?!”
“你…你不要脸!”何冰大眼一瞪,脖子根都红了。
“照我说的做吧,将我送回家后,咱们自此两不相欠;过了今天,你就再也不用害怕,将来嫁给我了。”说完我闭上眼,长长舒了口气。
可何冰却没有动静了,她只是将车子缓缓开起,沿着路上灰蒙蒙的细雨,缓缓来到了我家门前。
望一眼我落魄的家,它还是我临走前的模样,连门都没锁;何冰要推我进去,我轻轻挡了她一下说:“走吧,从此相逢是路人,你不欠我,我不欠你,往后余生,各自安好。”
说完,我再没回头,摇着轮椅就进去了;离开的短短半月间,院子里已经长了些杂草,晾衣绳上还挂着一顶,父亲生前戴过的破草帽;可回首往事,却早已物是人非。
东面的墙根处,是父亲曾经种的大葱,现在已经蹿出了一米多高;大葱旁边有个坑,里面是父亲埋的萝卜。
我摇着轮椅,抄起一柄生锈的铁锨,忍着手上传来的痛,挖了俩萝卜,一棵葱;然后返身回到屋檐下,掀开酱缸的盖子,那是父亲曾经腌的咸鱼。
拿牙啃开萝卜皮,我就着葱,吃着咸鱼,老天要想饿死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从小放养式的野蛮生长,让我有着异于常人的生命力;哪怕这世间只剩下野草,我也能嚼着草根活下来。
这样的生活虽然苦,但至少我有自尊,家里再落魄,那也是我自己的家!寄人篱下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所以自今天起,我再也不会踏入何家一步;更不会接受对方,任何的施舍和怜悯。
尊严与生命相比,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尊严!
一顿不太饱的午餐过后,我就回了屋,躺在床上发呆;那时心里最渴望的,就是身上的伤,赶紧好起来;养好伤,我就可以报仇了。
日落黄昏,又到了晚饭时间,一个病人就是这样,除了睡,就是吃喝;还是那老三样,萝卜、大葱就咸鱼,还顺带着铲了几颗荠菜。
正当我吃得津津有味时,外面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我没想到何冰竟然还会来,她大包小包拎了不少菜,还有药和纱布什么的;她脖子上还挂着mp3,脚步轻盈地哼着歌道:“没饿死呢吧?!我专门跑县城,给你买了卤猪皮,对皮肤愈合有帮助。”
“谁让你来的?出去!”皱着眉,我们早已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