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不少山路,但那些路太窄、太险,土方车压根儿开不进去。
沿着高低起伏的山路往前开,车头刚一转弯,我就看到了远处的路障;路障两旁都是树林和草丛,有七八个年轻人,正坐在路边上抽烟打牌。
我们的土方车在路边停下,对面那些人也站了起来;领头的是个黄毛,他的脸色也发黄,一双眼睛不是多有精神,但十分阴厉!
“干什么的?这条路禁止大车通行,哪儿来的滚哪儿去!”他站在路中间,叉腰指着我们说。
这时候磊磊跳出来,咬牙朝我说:“向阳,这个人叫‘黄狗’,是他们的头儿!之前就是他带人打的我们。”
我点点头,压住心里所有的愤怒,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从兜里掏出烟上前说:“这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厂要进村收购点红土,还请你们行个方便。”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这黄狗却完全不管那套,他直接拍掉我手里的烟,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道:“行你妈个方便!耳朵聋吗?说了这里不让跑大车,你听不见吗?”
磊磊气不过,手里攥着棍子就指向他道:“你特么狂什么狂?信不信老子干死你?!”
“哟,原来是你啊!瞧这架势,你还专门回窑厂叫人,想从我这里找场子啊?”黄狗眼睛一眯,浑身健硕的肌肉一抖一抖的;不得不说,看他散发出的气势,就是常年打架斗殴的人。
磊磊还想说话,我赶紧抬手拦住,接着看向黄狗道:“我是窑厂的负责人,这位大哥,红土我们必须要拉,您就开个价吧;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宋冬能请你,我也一样能请你。”
听我这样说,黄狗眼睛顿时瞪大,甚至有些兴奋地问:“这么说的话,你就是那个‘向阳’喽?”
我点点头,再次一笑说:“大哥,再怎么说,咱们也是老乡;你们出来混的,那更是讲义气;所以您不能帮着宋冬那个外地人,来欺负咱本地人吧?!”
“谁特么跟你是老乡?你是涞县,我是武河县,这特么根本就不搭边儿!”他完全油盐不进,十分霸道地盯着我,冷冷地笑着又说:“咱们也别套近乎,直说吧,你能开多少钱?”
我皱眉想了一下问:“宋冬开你多少钱?”
他眯眼冷笑道:“100万!”
“什么?!”我当即吓出了冷汗。
“怎么?100万对你来说,很多吗?”他玩味地盯着我问。
100万,我买下这座红土坡都够了!宋冬疯了吗?为了封锁我们的红土,他竟然砸这么多钱进去?!
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