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直想见一见自己的亲生父亲。
到了台湾,高奕良才知道所谓的资本主义也绝不是人间天堂。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海外孤岛上,他扛过大包,做个厨子,甚至还给人干过搓澡工。就这么,一边工作一边寻人,终于是在一年之后,几经周围见到了那位老人。
老人一看到他带来的遗物和照片,也是老泪纵横,当即就认下了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婿,并把他带回了家中。原来老人来台湾后自知再也回不去了,又在这里和一个姑娘成了婚,并且又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也还没有婚嫁。
就这样,在朝夕相处之下,外加老人的撮合,高奕良又娶了那位和自己亡妻同父异母的小姨子,并从此在台湾落了根。一晃就又是几十年了,高奕良也成了一个地道的台湾人,似乎把过去的一切人生都做了切割。可老都老了,最近这一两年,他却经常梦到自己的亡妻。
“以前也有梦到,但是不多,可前阵子出了一件事,让我不得不重视起来……”
高奕良在台湾的妻子是在台湾本土长大的,说话也是一口浓浓的台湾腔。可是最近妻子经常说梦话,并且在梦话里,她的声调完全变了,变成了他小时候讲的土话。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语系,我也极少与妻子讲土话,她虽然懂一点,但却不会说。”
而且高奕良发现,枕边的妻子在说梦话时还能与自己交流,他便试着用土话回应。没想到,妻子讲述的全都是当年他在内地与亡妻生活的事情,其中很多部分,就连他自己都已经不太记得起。并且,妻子在说梦话里透露出责怪自己的意思,说是他一走都这么多年了,抛下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家中房子漏雨又漏得厉害。
于是,高奕良就找了当地的一位大师给瞧瞧,大师一算,说是他和亡妻曾经有个约定。高奕良这才想起,当年妻子要和自己划清界限时,自己曾说过,生死都要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高奕良苦笑着道:“后来是我食言了啊!我终究没能做到,后来那位大师就建议我回来在这儿建个衣冠冢与她合葬,但却要真人出殡,还了她那心愿。”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查文斌总算是搞清楚了这来龙去脉。至于那位先生,高奕良的确是自己请了一个,说好了今天一早要来的,却不知为何人又没了去向。至于这些宾客,管事的,都是高奕良请来的“演员”,总之最终目的就是配合自己把这活出丧的戏给唱完。
整个听下来,查文斌心中就总结了一句话:这不就是糊弄鬼嘛!
查文斌放下手中的酒杯反问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