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得了,江对岸近百艘大小船只,从弥漫的硝烟中冲出,船舱内的水手荡着桨,拼了命的往东岸冲来。
千总脸色一变,正要招呼属下,不少战船设在船头的火炮,又开始腾起硝烟,吓得他脖子一缩,又蹲了下来。
佟图赖见明军开始正面强攻,运兵船已经过了江心,立刻大声下令道:“火炮准备,一旦敌船靠近,立刻轰击。”
青戈江上,明军的船只已经快逼近小佛郎机的射程之内,船上的将官纷纷将兵器举起,高声喊道:“弟兄们,准备了。”
甲板上广武营的士卒,纷纷握紧了兵器,绷紧了精神。
这抢滩,可不比别的战斗,管送不管接,上了岸就只有一条生路,那就是撕开敌人的滩头阵地,让后面的人马不断上岸,否则他们就只有死在滩头。
这是勇往无前,非生即死的搏杀,士卒们胸腹之间,充满了决死的杀气,宛如将要出笼的猛虎。
“轰隆”清军阵地上的佛郎机开始轰击,一枚炮弹落入水中,溅起三丈高的水柱,水柱从空中落下,如倾盆大雨一样,淋在甲板上的士卒身上,但将士们却纹丝不动,双眼死盯着岸边。
五忠军的士卒,号为锐士,各个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卒。
按着正规的程序走,一个青壮想要成为五忠军的一员,先要进入地方府兵训练两年,然后选入地方镇军再练两年,等到被选入五忠军时,即便是新卒,也已经舞了四年以上的刀枪,这样的部队,能不精锐么?
虽然这套制度才刚刚推行,底子还没打起来,但这次补充进来的都是原来湖广的精兵,所以并没有影响五忠军的战力。
此时,战船与清军对射着火炮,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有的船只被炮弹砸中,在甲板上突开一条血线,所过竟是残肢。
“哄”的一声响,船只猛然一顿,搁浅在江边,甲板上密集的士卒身体一阵晃动。
当士卒们稳住身形的瞬间,便听见将领们,在轰鸣的炮声中,极力嘶喊,“举盾,跳!”
船舷两边的护板同时打开,头戴碟盔,穿着轻甲的广武营将士,顿时如下饺子一样,从船上跳入齐腰的江水中,涉水登岸。
一些小船吃水浅,则能直接冲上江滩。
等士卒们跳下船,船只的重量减轻,立刻上浮,但水师官兵,依然将压在船头的沙袋丢入江中,又用长杆猛撑,才使战船船底脱离淤泥,从新往西岸使,去接另一批士卒登船。
“弓箭,鸟铳!”绿营兵将领,见五忠军冲上岸来,顿时挥刀发令。
矮墙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