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朱舜和黄宗羲俯视一楼大堂,心里同时说了一句话,来了。
黄征边在家里是出了名的不起眼,几乎都快被遗忘了,谁能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那些平日里恨不得把自己吹上天的黄家子弟全部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倒是他这个不起眼的幼弟,拿上一口雁翎刀防身,急匆匆去找渡过难关的办法了。
黄征边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哽咽的说道:“不瞒各位叔伯说,我家兄长为了给父亲送去足够的粮食棉布,让那些拼死杀敌的辽东军士们在战死以前,起码能吃的饱穿的暖。”
“不惜以拆借的方式,顶着巨大压力,拼了命增加织布厂的飞梭织布机。”
“虽说我家兄长把身体都给熬坏了,却也给我家伯父麾下的辽东军士送去了充足的粮食和棉布。”
吕员外问的是发生了什么事,黄征边兜兜转转的说了一堆没有用的废话。
看似没用,三楼的四人却是都把视线落在黄征边身上,没想到黄靖边家里还有这么不俗的人才。
三言两句便把黄靖边为了银利拆借大量的银子,转变成了为国为民。
黄征边转了一圈,这才步入正题:“各位叔伯也是知道的,我家的马帮被人袭击了,本来这批顺天大幅布是可以换来大笔的现银,付给债主们银利。”
“但是就在几天前马帮遭遇了袭击,没能换来现银,债主们便来催债了,说是还不上银利就拿飞梭织布机折色银子。”
“朱会首严禁各种先进的新式机械落在外人手里,飞梭织布机要是真的被外人折色了,我家兄长就完了,一定会被赶出工业之城的。”
工厂主们早在几年前就在奇怪,黄靖边哪里来的那多现银不停的购置飞梭织布机,还是用最高的价钱采买。
北平机械局制造的各种新式机械数目有限,见钱眼开的工厂主朱寿为了多赚银子,背地里经常会以高价把新式机械卖给那些急需新式机械的工厂主。
黄靖边家里的织布厂扩张这么快,就是因为用高价采买了飞梭织布机。
不过想到是为了辽东的将士们,工厂主们心里的芥蒂也就没了,吕员外认真问道:“黄小子一共拆借了多少,股息多少。”
黄征边倒是知道这个机密,不仅他知道了,黄家上下都从瘫坐在官帽椅上的黄靖边嘴里知道了:“七万两白银,月股息四分。”
四分的股息!
饶是吕员外自己以前也经常拆借,不免被四分的股息惊到了,还是每个月四分股息,也就是每个月要给债主两千八百两现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