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架子,等到自己说出桑皮纸的新价银,想必对方不仅会起身相迎,还会说些阿谀奉承的话:“桑皮纸的价银一直都是三分银子一刀。”
“咱们两家也是老交情了,过去没掌握京城所有的造纸作坊也就罢了。”
“现在掌握了京城所有的造纸作坊,作为自家人就要多给世叔一些实惠了,两分八钱银子一刀这是范家能给最低价银。”
范家长子说完这句话,抬头看了过去,笑着等待对方受宠若惊的站起来说上一句贤侄快快请坐。
然后让家中女儿亲自泡一壶蒙顶石花茶,过来招待他这个贵客,顺便看看有没有希望进行一场姻亲。
范家长子到时就会顺水推舟接下这个姻亲,毕竟以后仰仗邸报商贾的地方还很多,如果两家能够结为亲家,对于掌握大明的舆情会有更大的好处。
就在范家长子等着邸报商贾谄媚的站起来,谁知道邸报商贾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不瞒贤侄说。”
“工业侯也修筑了一些造纸作坊,就在刚才已经派人来与我商量了一些桑皮纸的价银。”
“一种叫做雪花纸的新纸价银,已经商讨完毕了。”
又是这个工业侯,怎么哪哪都有这个工业侯,范家庄子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二分五钱银子。”
范家长子明白对方是待价而沽,也没有说些客套话了,直接开门见山的给出了最低价银。
本以为二分五钱银子的价银已经够低了,工业侯不可能给出更低的价钱,造纸作坊不比其他,使用新式机器就能大批量生产。
造纸作坊造纸时有几件道工序尤其是晒白工序十分的重要,决定纸张的成色,这可是需要几个月的水磨工夫。
工业侯就算有本事把造纸作坊的一些工序改成新式机械,这也是工业侯能够接二连三碾压晋商和官僚乡绅的最大原因。
但他无法缩减这个晒白的时间,从汉朝的蔡伦改良出新的造纸法以来,这个规矩就从来没有变过,也不是什么新式机械能够更改的。
就算工业侯出来搅局,范家长子也是丝毫不会放在心上的,想要大批量出产桑皮纸只能依靠掌握大批量的造纸作坊。
范家长子承认工业侯修筑庄子的速度很快,快到了有些撒豆成兵的意思,但这么短的时间内工业侯修筑的造纸作坊不会超过十家。
这其中还需要大量的冲洗匠人、捣打匠人,以及最关键的抬帘匠人。
这些都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胜任的营生,冲洗匠人冲洗的不好容易造成纸浆的不干净充满杂质,让最后的纸张成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