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主自己却总是沉不住气,她先是忍住了,没有进宫去求皇帝把她儿子给召回来。可总没有儿子的确切消息,她就不免白天多思、夜里多梦还净是噩梦,于是便经常把公孙佳叫过来说话,让她给分析。
公孙佳心里也有点躁动不安,她不是受常安公主的影响,而是——钟源已经有十天没有消息了。眼看延福郡主身子一天比一天沉重,公孙佳与常安公主商议,干脆伪造了一封公孙家的密信,说钟源一切都好,但是因为战事的需要,必须保持缄默。延福郡主先瞒住了,钟源依旧没有消息。
在此期间,聊可安慰的是,朝堂上剑拔弩张了起来——纪炳辉与赵司徒等人的矛盾是越来越大。钟源的消息一直没有传来,纪宸、朱罴倒有战报,尤其是纪宸,他是个敢打硬仗敢拼命的人。朱罴要掂量掂量的事儿,他是不会管的,一口气提军前压,气势上就先占了上锋。
仗是胜了,消耗也是极大的。朱罴还要考虑一下消耗,纪宸就天生带着一股子富贵子弟的大开大阖,满满的不在乎。他为了战事的顺畅,还要求朝廷的官员任命上必须与他的风格一致。
时间进入七月,赵司徒已经与纪炳辉吵了五架了。
公孙佳打定了主意不参与这次的争斗,看着两家人越撕越上头,她却跑去陪嫂子,又将这些“趣事”说给外公听,听得钟祥也是一乐。
钟祥近来恢复得不错,略略能动一动了,让人架着能在葡萄架下蹓跶个几十步,全家上下都很欢喜。公孙佳与延福郡主坐着吃葡萄,看钟祥走路,含了一个就吐了出来:“酸!”延福郡主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笑。公孙佳好奇地说:“不酸吗?”
延福郡主笑道:“我挺喜欢的。”
说笑间,外面钟保国冲了进来:“阿娘!大郎出事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靖安长公主道:“看你大嫂和侄媳妇儿干嘛?她们都听见了,你就直说!瞒来瞒去的,耽误事儿!”
钟保国道:“人不见了!战场上!”纪宸与朱罴俩是没法好好配合的,就算朱罴愿意,他也受不了纪宸的作派,纪宸亦然。一个燕王,以前也征战沙场,但是朱罴跟随朱勋上阵的时候,燕王“刚刚穿上有裆的裤子”(朱罴原话),纪宸就更不会搭理自己姐夫的挑战者了。
正常情况下,也不用燕王能控制得住他们俩,燕王只要做好沟通和后勤就可以了。然而偏偏出了岔子,朱、纪互相不待见,中间真就闪出道缝儿来,让一队敌骑突入了。这也不是大事儿,实话实说,纪、朱发现之后,现追过来救援都来得及。
然而偏偏又遇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