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宫给血洗了一遍,反正,太子妃能弄动的人,一个也没剩。延福郡主也吸了一口凉气:“什么?”章昭神色复杂地说:“她倒是个信人。”
延福郡主也想到了那个“拔刺”的承诺。章昭又低声问:“阿姨,你没有阻拦什么,又跟太子妃合谋做什么吧?”
“刀都下来了,哪还容得我做什么?”
“那就好,太子妃这回麻烦大了!”章昭说,“她阻拦禁卫入宫救驾,言明只许纪家人带兵入内。呵!这不是要造反么?”
王良娣道:“噤声!如何敢这般胡说?只是想抢个头筹罢了。你可别对你爹告你嫡母的黑状!”延福郡主小声说:“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王良娣道:“你还说!行了,你们看,服侍我的人都还在,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照顾好你们阿爹。”
“那……”
“太子妃她身边没人了,动不了我。去吧。”
延福郡主与章昭一起向太子妃告退,太子妃那儿话还没说完,她是有心放自己娘家人进来,可话绝没有说死,这会儿也不能承认。她说:“我没有下那样的令!我只让他们守好门,不许人进。”
这话章昺都不信,哪怕她说的是真的!他埋怨道:“阿娘为何此时还不肯说实话?谁都不让进,舅舅怎么领兵来了?”
还是延福郡主把他给劝走的:“没有对亲娘发火的道理,大哥先去陪阿爹。嫂嫂照顾好娘娘,看好孩子。娘娘先别急,等阿爹忙完了,你们好好说。”
一时人走了,整个偏只有啜泣声与小孩子不安的哼唧声,而新君却是一直没有到。人没到,册立册封的旨也没到。到得晚间,一行人又被接回东宫。血浸的地砖都已经打扫干净了,只有空气里还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皇太后又派了四个宫女、四个宦官过来给太子妃,说:“听说你这儿缺人。”
这一夜比前一夜还要煎熬,纪氏数次想要见父亲、兄弟、儿子,都没能见到。
第二天,又来车轿接她们依旧是依着礼仪的哭灵之类,让纪氏稍稍安心的是,她的排序还在,依旧是皇太后之后第一的位置。她的心又稳了下来,无论如何新君登基,她元配正室都该是皇后,她的儿子都该是太子,多等一会就多等一会儿。
她叫住了公孙佳:“定襄侯如今成了大忙人了。”
公孙佳心里正不高兴,她私下找到了朱勋,问他当时怎么犹豫了。朱勋却是头铁得很,直言不讳:“我明白你的意思,已有人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