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添几分冷怒:“怎么,你刚下学,便也赶来为你妹妹求情了?”
“小四有错,受罚也能长些记性。儿子是来劝小娘的。”
徐大说着,蹲身在尹小娘身旁不知讲了什么话,但见那本还欲要垂泪的美妇神色渐渐由不安、转为释然,护在徐家小四前方的身子也晃了晃,最后挪开了。
英武侯皱成疙瘩的眉头终于松弛了点:
“带你小娘和妹妹下去罢。宛音也在门外,叫她进来。”
待三人互相搀扶着离去,候在外头的徐宛音便拘谨局促地迈进房中。
“父亲,母亲。”
“宛音,你又可知错?”
英武侯问。
受责难的少女突然感到身体泛凉。
她眨了眨眼睛。
不是父亲的问候、甚至也不是对于事发情况的打听,而是一句单薄的、飘乎的、不容置喙的……“你可知错?”
按照惯常经验,她本该伏跪下身去,努力地给自己寻找罪状,譬如“见妹妹即将犯错却不知劝阻”、又譬如“没有尽好姐姐的责任,在觉察到妹妹与外客不和时就该从中调解”……
可是。
凭什么?
她想到缩在门外一角时,偷听来的堂内寒暄——那对陆家的父母话里话外对自家女儿尽是偏袒和爱护。
诚然,她的父亲也是疼爱女儿的。
只不过偏疼的不是她罢了。
徐宛音眸中蓄泪,深吸口气,颤声道:“女儿不知自己何处有错。”
英武侯对这句回答很是惊诧,仿佛他那个平日乖顺的女儿忽然消失了一般。
“在学堂里,徐家的姑娘就数你年纪最大,眼见自家妹妹要丢脸,你一个做姐姐的却不加以制止,还冷眼旁观,你还敢说自己没有错?”
徐宛音双手紧攥,望着座上的父亲:“小四落水,是她先推搡陆家妹妹咎由自取,连小四的贴身女使都阻止不及,父亲要我一个女儿家能做什么?何况父亲,我是小四的姐姐,不是她的嬷嬷、婢女!”
“放肆!”
英武侯被这一席话激怒,气息不稳地扶着木椅站起身,挥着手就想走下堂去。
却闻此时,厅堂门外传来一声怒不可遏的喝骂——
“你才放肆!”
年近古稀的老太太被女使搀扶着,气急又颤巍地冲入房中,指着英武侯的鼻子啐道:“你个逆子!这些年你偏宠妾室冷落我音丫头,叫她受了多少委屈?而今你竟还有脸为了那妾室之女对她动手?”
老太太忿而拨开周身沉冗,挥打着英武侯,边打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