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罕见地有些耳热。
隋意别过脸去。
静谧空幽的山林间,依稀有鼓点似的脚步声飘荡而来。
“哎呀,听着像是祭酒他们赶过来了。”
他语气惋惜,对小姑娘说:“祯儿妹妹快些走罢,不然叫你看见了我被祭酒怒斥的场面,我这做哥哥的脸就没地儿搁了。”
那你早先不做偷酒的事情不就好了?
陆宜祯心中暗暗地被逗乐了。
“意哥哥不走吗?”
“方吃了酒,浑身没力气呢,想来也躲不过他们。”
“那好罢……意哥哥多保重,我先走了。”
同他挥手道过别,陆宜祯便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山下走。
隋意的耳力真是极好的,走到半途,她果然碰上了前来捉人的祭酒一行,不仅如此,再后头还跟有忧心忡忡的隋夫人。
陆宜祯与这两队人道了几句问候,便领着自家的小厮女使们去寻陆琮了。
……
小雪节气那日,赵京城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陆宜祯起身时听宝蔻说了一句,梳完妆,她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木凳,推开了房里的窗户。
廊外小院中的盆栽、香椿、假山和青石墙砖都覆上了一层银粟。
天色昏蒙蒙地,还在往下洒着雪沫子。
被宝蔻催着来到正厅,和父亲、母亲用完早膳后,陆宜祯回到自个儿的小院,翻出几颗盘扣和其它的小饰物,欢欢喜喜地开始堆雪人。
这初雪虽降了一夜,但积得并不深厚。陆宜祯只捏了个堪堪比她巴掌大点的雪娃娃。
用两颗黑曜石做眼睛、一根枯枝做鼻子、一颗绯色的一字扣做嘴巴,一个简单的小雪人便落地成形了。
在堆第二只雪娃娃的时候,宝蔻前来通报。
“姑娘,隋小世子到了。”
这是陆宜祯万万没料到的。
她停下手中动作,立在薄雪地里,亮着一双眼往院门口张望。
少年人的身影很快便被她盼来了。
隋意今日很是应景地着了一袭素白的裘衣,绒绒的毛色和雪絮相融于一处,竟分不清哪个更柔软白皑些。
“意哥哥!”
陆宜祯踏着满地玉沙朝他奔去。
少年郎弯眼同她笑了笑,唇红齿白,眼神清透,似雨雪过后洗练的青空。
“祯儿妹妹真是好兴致,只是碎雪未免冻手,还是适可而止为好。”
陆宜祯跑到他面前站定,看见他身后还跟了几个婆子女使。
打头的老嬷嬷,她在国子监御考时也曾见过,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