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鸦雀无声。
整个农家小院,都像是被无数根看不见的丝线给裹缠成了一个茧,任是居于其中的哪一个人手指微动,皆能牵发起致命的杀机。
黄季庸的面色已然变得阴沉狠厉。
本以为不过一桩你情我愿的买卖,转头竟发觉原是被诓进了一条死胡同,饶是再心胸宽阔之人,也难以接受。
他干哑着声音,一字一顿地问:“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自然是……”
“杀了他们!”
冯家师爷紧掐手指,双眼通红,怨毒而骇然地,死死盯住对面异心难除的众人,咬牙切齿地下达命令:
“在场非我冯家人的,全杀了!不许留一个活口!”
此命一出,不仅是天道会一众、就连冯家的许多打手,都很是愣了一愣。
黄季庸显然没料到他会将事情做得这般决绝,既惊且怒,大骂道:“你是疯了不成?”
“呵,我自是疯了。”冯家师狠戾道,“冯家来的,你们都听好了,今日若是放走一条漏网之鱼,你我都不必再奢望能见到家中亲眷了。”
打手震愕不已:“师爷……”
“还听不明白么,此次机密一旦走漏,冯家,与冯家有牵连的所有人,都活不成。”
“……还不快上!”
“上!快上!”
“杀光他们!”
……
打手们惶遽地举剑冲向前,竭力拼死之状,竟与狼兽无异;反观天道会众人,起初抵抗还颇有些浑噩,眨眼间,刀口剑刃见了血,才顿然惊悟一般生出狠劲,同冯家的亡命之徒奋力厮杀起来。
骤然间,本还平和的农家小院已被刀光剑影所吞没,兵器相撞的铮铮之音回响不绝,弥漫在半空的湿润水汽都被飞溅的血液染成了红雾。
混乱中,冯家人涌到了最后方。
黄季庸早已抽出佩剑迎敌;而靖国公府的小世子,仿似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样——
险险地偏身避开朝面门刺来的一剑,而后,他方弯身拾起暴.乱中不知是谁掉落的一把佩刀,反手回击,结果了欲杀他之人的一条性命。
紧接着又恢复成了作壁上观的姿态——
好似炼狱里一尊普度众生的菩萨像。
虽然冯家与天道会两方交战的人数差不太多,但天道会众人毕竟是刀口舔血过来的,所经历过的你死我活的搏杀,不知比富贵人家的打手们高出了凡几。
待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