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这句答案,却叫他如拨云见日般清明了起来。
她……心里有人了。
亲口告诉萧还慎未必是真;可这句话,更未必是假。
倘若真是如此。
那么那人,到底会是谁?
隋意蓦地回想起小姑娘温软如水的语调和两颊淡红的神情。
下意识想到,这副风景,并不该被旁的男子瞧去。
掌心的刺痛叫他稍稍稳了稳神。
多年面对已知情况抽丝剥茧、条分缕析的习惯,在略微动摇后,又回到了原轨。
他开始缜密地思考。
陆家小姑娘的异样,出现的最初时间是在,进入奉山的第一日……
不,甚至比这还要更早。
早到,早到……两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隋意记起来。
那日,他故意岔开血案的话题,骗了她后,只以为她在生气,可她却说:
“并不是”。
在得知老太太为了顶撞一事唤了她入院,他等候在外,她出门口见到他时,说的第一句话是:
“会对你好”。
离别前夕,那个中秋,她哭了一场,又自顾原谅了他,甚至还带了礼物前来道别,那时候,她对他说的话是:
“等你回来,我就是大姑娘了”。
……
这桩桩件件、大大小小的,刻在脑子里的、又或是趁机涌出来的碎片,几乎叫隋意有些恍神。
从来算无遗策的少年发现,这所有关于小姑娘异样的一切,地点在变、时间在变、背景也在变。
而不变的,从始至终,只有他。
……
陆宜祯恢复生机的第二天,隋意身边的小厮博古突然扣门造访。
奉山顶的桃花开了。
巳时,陆宜祯换了身浅樱色的裙裳,心有忐忑地来到了通往山巅的石梯边。
邀她赏花的隋意早已等候在那。
他今日着的是一袭素衣,整个人如同天边的流云一般隽雅。瞧见来人,唇角绽开清淡的笑意:
“祯儿妹妹果真没有食言。”
这话应的是七日前,两人白爬了一趟山后,曾有过的那场问答。
“我自然是言出必行的。”
陆宜祯勉强压下心底的不自在,提起裙摆,噔噔地往山上跑。
她打定了主意,从今往后,面对隋小世子时,只当野炊那夜的尴尬事从未发生过!
隋意显然也没有旧事重提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