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竟倾身凑了过来,像是势要把她端量个彻底似的,唇角泛着柔柔的笑。
“祯儿妹妹总是看我做什么?”
“我没,没有。”
“可是,为什么方才,我总感觉有人在久久地盯着我,将我的脸都盯发烫了呢。”
这话毫不给人留反驳的余地。
小姑娘耳朵被染得通红,双手紧紧地攥着膝下的蒲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坏心眼。”
隋意闻言,却一点儿也没感到羞愧,温和地笑了声。
“我以为祯儿妹妹早该知道了的。”
简直,无法指摘。
陆宜祯脸颊微微涨红,眼含薄愠。
隋意见好就收,抬手轻轻地捻了捻小姑娘柔软的脸蛋,语调温柔:“好了,祯儿妹妹,我知错了,你就原谅我罢。”
陆宜祯抿着唇看他。
这副模样,叫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小姑娘默了会儿,突然伸手,也掐住了他的半边脸,轻轻地捻。
这才笑出来。
正适时,阁楼门口传来一阵巨大的撞击声。
陆宜祯被吓得立刻缩回了手,扭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有学生在进门时没留意到脚下门槛,生生摔了个四脚朝天。
门外的萧还慎心生不忍地捂着脸,也没上去搀一把。
摔得四仰八叉的男学生自力更生地爬起来,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地,不住地望向书架边、誊抄经册的二人的方向。
隋意简单地朝他们颔了首:“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是帮他搬书来的。”
萧还慎说着,指了指身旁的男学生。
“是,是柳夫子在为晏词做注解时,遇到了不解之处,因此特问山长要了腰牌,让我来藏书楼,把晏先生生平所有的著书都搬到他房里去。”
男学生一面解释着,一面上前将山长腰牌递给了隋意。眼角还在偷偷、来回地打量桌后的两人,满面震色藏也藏不住。
陆宜祯不由得低了低头。
隋意录完册,把腰牌还回去:“书在一层最里侧,你们自去搬罢。”
男学生脚步还僵着,倒是萧还慎走上来,一把揽过了他的肩,带他搬书去了。
只是劝导的声音还在寂静的阁楼里清晰可闻地回荡着:“别看了、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
陆宜祯趴倒在桌案上,把脸埋进了臂弯。
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