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得说不出话来。
陆家小姑娘埋下头,复往前走。
心中明确地知道,姜敏行先前的那番话并没有错。
祖母十成十是晓得了她藏在心里的情思,但并未挑明说。只不过,无论是阿言表哥大婚当夜对她说的话、还是这回上巳节的做法,都在告诉她:
不要在隋小世子这一棵树上吊死。
假如祖母能亲眼见见隋意就好了,那样,她一定会知道,他有多么地好。
……
陆宜祯走累了,倚靠在一株绿柳下休息。
姜敏行无聊地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咬得草根上下晃动。
大约过了一刻钟,又有人朝这边走来。
姜敏行以为又是如先前那送花小公子似的人物,眼皮一抬,却在触到来人的一瞬间,怔了怔,张口欲出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陆宜祯觉得他的神色奇怪,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才发现,那人竟是谢从文身边的小厮百发。
而此刻,他手里正捧着一大束浅黄色的芍药,稍显踌躇。
姜敏行嘴角微抽,不可思议极了。
“你,你难道也……”
“不不,这花儿可不是小人要送的。”
百发见他误会,连忙摇头否认,又朝陆宜祯走近几步,说道:“陆姑娘,我家公子说,他已经深深地思考过了,姑娘虽已有心悦之人,但他还是无法放下姑娘,因此特意遣我来送这捧花儿,为的就是告诉姑娘——他可以等,姑娘喜欢的那人、往后也许会对姑娘不好,但他是愿意一直一直把姑娘当成祖宗供着的。”
小厮也仿佛是第一回说出这么羞惭的话,还没说完,脸和脖子就已经烧红了。
而陆宜祯听完这话,更是羞得手足无措,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看了。
“你,你回去罢。这花儿我不会收的。”
百发似也不想在这儿多待,道一声“得罪”后,飞快地弯下腰,把花丛放到陆家姑娘的脚边,便逃命似的溜了。
徒留陆宜祯对着脚下花捧干瞪眼。
这东西,该怎么办呀?捡也不是、扔也不是,难道就让它摆在这儿,慢慢地枯萎吗?
正适时,她又听到了姜敏行的声音。
“这位公子,你也看见了,我家表妹不收花儿的,你还是请回罢。”
“是么?”
对方的嗓音轻柔和润。
陆宜祯闻声,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抬起脑袋。
三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