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地抹匀。
脂膏微微冰凉,可指腹却是灼烫的。
陆小姑娘难以形容这冰火二重天的滋味,双手紧紧地攥住椅凳底下的木料,莹润的指甲都绷得略有些发白。
终于,他的指尖离开了。
陆宜祯偷偷地吐出一口气,眨了眨眼,却见面前的隋小世子正凝眸端详着自己的脸颊,神情似乎颇有不遂。
“还有哪里没弄好吗?”
“祯儿妹妹别动。”
他沉吟片刻,又沾了满指红脂,点到她的鼻头上,方遂意地弯眼笑了。
“这样才对。”
陆宜祯愕然得没能反应过来。
等到面颊两侧被他左三道、右三道地画了须子,她惊呼一声,终于回过神、惊恼地拍开了他的手。
“别画了,别画了!你都画了什么呀?”
隋意被她模样逗得笑了几声,笑倒在地上。
“我时常觉得祯儿妹妹像猫儿,如今一看,果真像得不得了。”
“……你!”
陆宜祯慌忙转身趴到铜镜前。
镜中的姑娘可不是被他作弄得脸生猫须、鼻头红红?
她羞恼不堪,捂住脸,回身,从指缝里看他,咬牙指责:“你无不无聊!”
小姑娘气急,只觉得这么一句轻飘飘的指责并不能解气,想了想,伸手捞起一旁桌上的口脂盒,便倾身朝他扑过去。
“你画花了我的脸,我也要画你的。”
可谁能料到,一向对她千依百顺的隋小世子,在这一刻,居然侧身避开了她。
小姑娘连他的袖子都没能摸到。
抬头一瞧,那可恶的人不知何时,竟已悠闲地倚在了门边,还弯着桃花眼朝她笑!
……这怎么能忍?
陆小姑娘气得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俏净的双颊因恼怒而泛起薄红,委屈又难过地望着他。
隋意心头一软,顿时就想走过去。
却闻她凶巴巴道:“等我抓到了你,定要你好看的。”
他“噗嗤”笑出声。
……这根本忍不了!
陆宜祯捏紧口脂盒,提起裙摆朝他追上去。
别庄服侍的下人并不多,听闻动静,也早已识趣地避入房中,因而陆宜祯在廊间、池畔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本来害怕出门被人瞧见窘状的心情稍稍淡了,开始专心地找起罪魁祸首来——她跑得太慢,刚出后厢房,便把隋意跟丢了。
漫无目的地将小径、石亭、水榭都逛了一圈,她也没能寻到人。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