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
原来是路见不平。
尹表兄一股热气冲头,愤恼羞耻之意通身乱爬,却又打从心底害怕眼前这个煞神,无法,只能如蚊呐般,小声地朝徐宛音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吃饭么?”
少年不满地,从满地残羹里、踢了只鸡腿给他。
“那就吃,吃饱了再说。”
这是明晃晃的羞辱!
尹表兄脸颊涨成了猪肝色,深吸一口气,提高声音:“三表妹,是我错了!对不起!”
徐宛音无措地捏紧袖摆,不知该如何回应。
凭心而论,她才不想原谅他。
少年也没要她回应,只朝地上之人微挑眉梢:“算你过关。”
见地上人难掩的愤恨神色,又道,“我乃段家长子,段伯安,往后你若想找人报复,可千万别找错了。”
说完抬脚想走,记起什么,他停在似是被吓蒙了的徐宛音面前,递给她一块玉佩。
“不必害怕,日后他如果再欺负你,你就来段家找我。”
明明是质地清凉的玉,却拥有如同炭火般灼烫的温度。
“多谢,多谢你。”
……
段家长子,段伯安。
徐宛音无数次把这个名字放在心底翻来覆去地念,但她没有去找过他。
尹表兄记着酒楼的事情,没敢再接近她。
而父亲,也没有扶正尹小娘,而是娶了一位续弦做新夫人。
至此,尹家的闹剧算彻底结束,一家人带了一包袱钱财,打道回府。
徐宛音的生活也重归于平静。
只是和从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她搬到了祖母的院子住;而一向高傲的徐宛竹,在面对她时,下巴昂得更高了。
她没有母亲了。
……
徐宛音九岁那年,家里的私塾即将迎来一位新同窗。
父亲把她和四妹妹叫到书房里,告诫说,她们的新同窗是段宰执的幼女,让她们千万要与她打好关系。
段家的幼女。
那就是段伯安的妹妹。
徐宛音没由来地,就对这位即将露面的新同窗充满了好感。
第二日一早,她便等在侯府大门边等候小同窗的到来。
天光澄亮。
远远地,有马蹄“笃笃”的疾驰声。
一匹栗色骏马破开晨风,从巷道尽头飞奔而来。
马背上是一道俊挺的人影,剑眉星目,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