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见她实在脸色涨红,突然也似懂非懂了,“大夫麻烦您多照顾一下我妻子,必有重谢。”
徐璐让进梅把门关严了,小声说要换裤子。年轻大夫过来,让徐璐躺床上直接脱裤子一看……“羊水破了,只能急症手术了。”
徐璐:“……”黑人问号脸。
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于是,接下来就是兵荒马乱的各种检查各种化验,她在床上感觉羊水控制不住的溢出,知道这可是供给柚子们营养的东西,怕再这么流下去会让他们缺氧,也想不起什么要择期到正月二十八了,一个劲催大夫快剖吧。
大家被她逗笑,“急不来的。”
等结果出来,显示一切正常,立马让季云喜签手术同意书,一起递过来三四张东西,他也来不及看清,找到签字的地儿划拉两下就扔过去。
经过清洁插尿管备皮各种,徐璐已经紧张得快呼吸不了了。
别的她不知道,但新闻上看过“羊水栓塞”的,据说是真正的九死一生,万一……她一把拽住那位年轻大夫,“请一定要保小孩儿,保住他们三个。”
推着走了一段,想起来季云喜可能还是会选择保她,徐璐拉着大夫的手就没松开,“大夫,求你了,别听我丈夫的,如果真到那一步,保住小孩,三个,一个也不能少。”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
直到这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作母亲的责任与勇气。朝夕相处,血肉相连的母子四人,从今天起就要分成各自独立的个体了,她只想他们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一个也不能少。
“你别怕,很轻松的,我们医院的剖宫手术已经很成熟了,你就当上厕所……”
徐璐却轻松不起来,想要叫季云喜,又怕大夫不让他进产房。不叫他又害怕,真正到了这时候,那种满世界举目无亲的感觉愈发强烈。
是啊,她在这儿没有亲生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没有真正推心置腹的好友,反倒是一群等着她拿主意的嗷嗷待哺的孩子。
一群医生护士麻醉师面面相觑……这产妇怎么一言不合就哭啊。不是一般成年人的默默抽泣,是真正的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似的,涕泗横流。
麻醉师也不敢给她打了,看向医生,怎么办。
医生看向一直被她握着手的小姑娘,你说吧,怎么办。
突然,紧闭的手术室门开了,一群穿绿色手术衣的大夫陪着个瘦高个儿进来,“季总,您站远些,尽量别影响他们作业。”要不是院长亲自送他来……这他妈谁允许家属进手术室的啊,光教他消毒洗手都快被他的眼刀